傅青隐终于有了点反应,抬眸冷淡的看着傅清:“爷爷生前就在各大媒体上刊登过断亲书。”
“让傅闻声出现在爷爷的葬礼上,是想告诉所有人我们不孝吗?”
“至于你妈,爷爷奶奶从来没认可过她,她没有资格来这。”
“当初奶奶的葬礼,也是特意说了不让你妈参加的。”
傅清抿了抿唇。
她本来也不太会说话,这会更不知道如何反驳。
傅清敏锐的察觉,姐姐似乎变了?
她虽然没生气,但身上总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势,令人心底发颤,不敢对她的话有所质疑。
傅青隐淡声道:“你待会就在一旁烧纸钱,有人来了记得问候。”
傅清点了点头。
傅青隐带着宋政出去安排人。
她问宋政:“傅闻声人呢?”
宋政看了她一眼,“在京都酒店。”
傅青隐垂眸沉默片刻,抬头看向宋政:“阿政,你会不会觉得我太心狠了?”
她不想让傅闻声出现在葬礼上。
所以宋政就让人把傅闻声诓去了京都酒店关着,确保他闹不出事情。
宋政沉敛的眸光落在她身上,嗓音沉缓却又十分有力量。
“不让傅闻声来参加葬礼,宋太太是主谋,我是帮凶。”
“我要是觉得你心狠,那宋太太是不是也觉得我手段狠?”
傅青隐不由勾唇笑了下,“所以说我们是夫妻。”
宋政沉声道:“嗯,宋太太说的都对。”
傅青隐握了握他的手,宋政也悄然回握。
到了丧礼最后一步,傅青隐和傅清一个捧着骨灰盒,一个捧着照片,送到傅爷爷的墓碑前。
宋政给她打着伞,替傅青隐遮挡头顶的风雪。
来往的客人纷纷说着节哀,傅青隐面色寡淡的应着。
等到客人一一散尽后,傅清也期期艾艾道:“姐姐,我爸不见了,我妈一直在打电话催我回去……”
傅青隐淡漠道:“去吧。”
傅清点了点头。
宋政轻声道:“青隐,要是难受,就哭出来吧。”
傅青隐站在傅爷爷的墓碑前,眸光黯淡,语气沉缓。
她单薄的身躯,似乎撑不住身上厚重的衣裳。
可能一片薄薄的雪花,都能将她压垮。
傅青隐语气很平静,又似乎带着眸中死寂的喟叹,“宋政,我最亲的人没了。”
她没有哭,没有闹。
可那了无生机,淡漠到了极致的表情,比大哭大闹还令人心疼。
宋政心绪如潮水涌动,铺天盖地涌来。
一种名为心疼的感情,几乎将他湮灭。
他将傅青隐搂在怀里,下巴落在她的头顶,“不会。以后我们就是最亲的人。”
“不是你说的?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我们会互相扶持、恩爱一生……”
傅青隐点了点头,只是却有点麻木,好像情绪被抽调一空,只剩下一副躯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