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徽宁不为所动:“和亲一事,还请陛下恩准。”
“……阿宁。”
楼徽宁蓦地住了嘴,低头等待着他的下文。
楼徽和语气低沉痛苦:“你不要逼朕。”
楼徽宁面上平静无波,淡漠地垂下眸子,磕头谢恩。
“昌宁告退,谢陛下隆恩。”
楼徽和俯视着双膝跪地朝他磕头的楼徽宁,一时无言。
眸中的汹涌渐渐平息,最终化为一滩平静的死水。
最终,他也只是长叹一声:“下雪了,你陪朕出去看看吧。”
“陛下。”
“雪早已停了。”
楼徽和怔愣半晌,终于回过神来,自嘲般笑出了声。
“是啊,雪停了,春天就要来了。”
“说起来,朕前些日子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你,有雪,有盛开得正好的白梅梅。”
他痴痴地望着空中虚无的一点,满目柔情。
“梦里又回到年少时,朕与你执手相望,踏雪寻梅。想来千种思绪,万般情意,都藏在那日窗棂上融了的雪中了。”
任凭他如何倾诉,如何表态,可楼徽宁只是低垂着头,不说只言片语。
楼徽和怅然若失,连声音都变得有些恍惚:“阿宁,你说,朕和你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不等她反应过来,一股陌生的热度席卷而来,楼徽和抬手捏住她削瘦的下巴,轻轻一抬,一股温热湿润的触感覆了上来。
他眼睫扑朔忽闪,颤抖着吻上她的唇。
楼徽宁霎时间瞪大了眼,瞳孔骤然紧缩。
她感受到了楼徽和压抑已久的怒火,甚至还感受到唇上那失控的力度。捏着她下巴的那只手在微微痉挛发抖,一如他飞速跳动的心跳声。
楼徽宁回过神来,几乎是下意识抬手去推他的胸膛。可印象中体弱多病的楼徽和此刻力气却大得出奇,他一手摸索着伸进她有些纷乱的发间,摁着她的后脑不准她后退半分。
有一点湿润滑入唇间,是咸的。
一时间什么都不知道了,什么都不去想。
窗外有几点零星的雪花飘落,像是赶赴一场盛大的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