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动声色地继续扇风,眸色微沉:“你也信命吗?”
“自然是信的。命数天定,人难胜天。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说到一半似乎想到什么,阿青情绪有些低落,连同那双明亮的杏眼都瞬间黯淡下来。
她沉吟片刻,似说似叹地吐出一句:“逆天改命,谈何容易。”
“……”
楼徽宁凝视着阿青的眼睛,片刻,突然牵唇笑道:“本宫似乎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这么好的氛围,应该来上几杯青梅酒。”
“那便来呗,想喝就喝,能有什么忌讳?”
楼徽宁轻笑两声:“人家都是以茶会友,你倒好,居然以茶会酒。”
“凡事总要有人做第一个。现在,咱们就是以茶会酒的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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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贪嘴了些,都有些醉醺醺的,喝着喝着就到了傍晚时分。眼看着夕阳渐渐落下,余晖在云层间迸发出橘黄色的火光。
她们相互靠在对方的身上,软绵绵的。
阿青打了个酒嗝,突然提了一嘴:“话说自从你上次受伤昏迷,醒来后你就一直闷闷不乐的,莫非是在昏迷期间在梦里撞见了周公?他是跟你说了什么?我倒是想学学他这令人郁闷的技巧……”
楼徽宁面无表情的脸上蒙上了一层不自然的红晕,她启唇:“不是周公,是谢相。”
“谢相?没听说过……”阿青撇撇嘴。
“诶,自打你上次受伤昏迷后,你便一直念叨着什么谢相谢相——谢相到底是谁啊?”
楼徽宁语气平静:“……问
这么多干嘛?他不是什么见得光的人物,之后可千万别在旁人面前提起这个名字,特别是陛下——”
阿青捏了捏下巴,若有所思道:“这么见不得人?难道……”
突然想到什么,醍醐灌顶般:“他是你的梦中情人?!”
“……”
“……不是。”楼徽宁矢口否认,略一沉吟后反问道:“那你呢?”
“……什么?”
“你之前留宿在本宫寝殿时,也曾在睡梦中呓语喃喃,嘴里不住念叨着‘不要’‘别杀他们’……这又是为何?”
阿青愣在原地,直勾勾地盯着她看,一时间不说话。
“不过是,梦到了儿时父母惨死在我眼前的场景罢了。在漫天大火之中,我看见我曾经依赖的家人们倒在血泊之中,一簇簇火焰映照着鲜血,迸发出艳丽妖冶的血光。”
“……”
楼徽宁一时不知该作何回应。
阿青挥挥手:“哎呀好了好了!不要再说这些晦气事儿了!咱们来聊点儿有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