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桑:“你也是。”
他道:“你不能学我。”
林桑想了想:“那我就祝你新的一年,事事顺利,考进年级前五。”
沈听原笑:“那我就谢金口喽。”
“……”
放完烟花後,林桑没再多待,沈听原送她回家。
路上,走到一个拐角边时,沈听原站在路灯下,踢了踢上面的尖角。
“你以後来了,看见这个角就踢它两下。”
林桑:“为什麽?”
沈听原:“我跟它有仇。”
林桑微怔,疑惑道:“你们这都跨物种了,怎麽结仇的?”
沈听原嘴一撇,指着左侧脸颊上的酒窝说:“我这麽大个窝,就是从它这磕出来的。”
“这麽多年也没恢复,害我毁容,我得恨它一辈子。”
“毁容?”林桑轻笑一声,“没有吧,我一直觉得挺好看的来着,有记忆点。”
沈听原顿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地问:“真的?”
林桑重重点了头:“真的。”
沈听原停住在尖角上一下一下踩着的脚,往後退了两步说:“行,和解了,以後不踢了。”
*
年後,云亭的气温急速回升,好像只是为了让人有点过年的气息而特意降了一段时间温。
开学一个月後,一中换了新的教导主任。
新官上任三把火,那段时间各种检查接踵而至,就没消停过。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要告一段落的时候,教导主任在小自习时开啓了巡逻。
教导主任双手背在身後,一进门便目光如炬,在每一个人身上扫过。
林桑他们班统共也就十个男生,六个被他拍了拍肩膀示意下楼等。
不知道究竟要做什麽,没轮到的人都紧张到不敢动。
感受到教导主任靠近时,林桑解题的手顿了顿,下意识看了一眼,视线碰巧和他撞上。
教导主任扫了她一眼,敲了下桌角道:“手上红绳摘了。”
林桑愣了两秒才边摘边应:“好。”
教导主任走後,教室里响起一阵整齐划一的叹息。
适珈蓝拍了拍胸口小声道:“这活阎王又抽什麽疯?”
“一个红绳也碍他眼了。”
“之前查卫生查纪律,现在恐怕查仪容仪表呢。”林桑说,“没让我们剪头发就不错了。”
适珈蓝:“这麽说,那几个男生,都得去剪头发了?”
“你怎麽知道的?”
林桑:“你看啊,出去的几个男生头发都偏长,而幸免的这四位,全是平头。”
适珈蓝点点头:“你别说,还真有这个可能。”
小自习结束後出教室一看,还真被林桑给猜中了。
但她没想到的是,教导主任竟然狠到不是让他们去外面的理发店剪,而是找了个阿姨来,在教学楼前的空地上摆了一张桌子和一条凳子,让男生排队等着剪。
队伍已经长到排了两条长龙,人数还在不断增长着。
教学楼栏杆上都爬满了人,全看着那个方向,等待好戏。
有人笑道:“当衆剪头,和在全校师生面前裸奔有什麽区别。”
“换了我,我就挑个上课的时间剪。”
“这麽多人呢,哪说得准。”
“今晚一过,地府那位阎王发现自己得让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