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广播又响了起来:“请参加男子铅球的同学到检录处检录,领取号码布。”
方倚霏疑惑地从屏幕前擡起头:“汗抹布?”
“扔铅球出不了多少汗吧,咋还配专门擦汗的布呢。”
林桑:“……?”
适珈蓝和鲁琳同样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学妹,是号码布,方便记录分数用的。”
她们同频朝那道声音看去,一个男生站在她们身後。
见她们回头,男生拎起用别针固定在衣服下摆的号码布晃了晃。
男生个子很高,留着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笑起来时很阳光。他皮肤颜色比健康的小麦色还要深一些,穿着无袖上衣和短裤,看脚上的钉鞋,应该是个体育生。
林桑总觉得男生看着有些眼熟,仔细一想,好像是那次“展风采”大赛上说要转送奖品给方倚霏的那个男生。
林桑会记得他,还是适珈蓝在路上碰上时给她指过两次。
方倚霏看着男生,愣了一会儿才小声应:“哦,这样啊,我听错了。”
男生点了下头,擡脚离开。
不知为何,林桑总觉得他们之间,有股难以言说的氛围。
那头参加铅球比赛的男生已经检录完毕,她没来得及深想,和方倚霏她们一起去了比赛场地。
林桑她们在比赛场地旁站了一会儿才轮到沈听原上场。
临上场前,他就将外套脱下来递给了林桑,这会儿身上只穿了校服T恤。
沈听原捞起铅球後,先调整了下姿势,袖子本就短,随着他的动作一点点往上移,手臂上的肌肉线条根根分明,从上往下蔓延,看起来坚实有力。
“咚”的一声,铅球落地,围观的人都拍手叫好。
成绩得等比赛完後才公布,不过从距离上看,沈听原的成绩是目前最好的,拿奖肯定不成问题。
下午所有比赛结束後就进行了一场小型的颁奖仪式,不出意料,沈听原获奖了,还是第一名。
他拎着奖牌找上林桑,把金牌戴在她脖子上。
林桑拿起看了一眼,“给我了啊?”
沈听原略微点头:“嗯。要没你加油,我都拿不到。”
林桑捧着手里的金牌看了又看:“夸张哦。”
沈听原擡手盖在她头顶揉了揉:“可要替我好好保管,我会随机抽查的。”
林桑擡眼笑:“保证完成任务!”
*
运动会结束後,日子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每天上课吃饭睡觉,唯一的盼头就是元旦放假。
元旦那天是周天,学校很大方的在周四这天开始放假,还没来记得及高兴呢,得知周六收假,嘴边的欢呼成了谩骂。
周六晚上上自习的时候,过了七点天还没完全黑下来窗外烟花就一阵又一阵,班上的同学人虽在教室里坐着,心却早已飘到远方。
守自习的老师也无奈,给他们放了电影,晚上的自习就这麽过完。
晚上回寝室的路上,沈听原照例送林桑到宿舍楼下。
林桑快进门前,被他喊住。
“你之前不是好奇我身上的香味从哪来的,我找到了。”沈听原说。
其实她提及的那次他回去後就找机会问过家里的阿姨有没有往他衣服上喷过什麽,阿姨说只是帮他理顺衣服褶皱的时候喷了水,没喷其他的。
沈听原追问只是普通的水吗,阿姨说那还能是什麽水,见他执着,阿姨问起是不是有什麽事,他说衣服上总有股香味,阿姨不以为意,说现在的洗衣液都带着浓浓的香味,能在衣服上留很长时间,有香味很正常。
虽然有疑虑,但阿姨一口咬定,他也没多问,想着以後观察观察。
这个阿姨是他爸担心把他一个人丢在云亭他会饿死而请的,沈听原不太需要,本来想让他爸把人给辞了,结果发现阿姨一个人供养两个孩子上学,除了照顾他,还多打了几份工。辞退了阿姨恐怕又要重新找工作,于心不忍,他便和阿姨商议只偶尔过来帮忙打扫下除他房间以外的卫生就行,饭的话他需要的时候提前说了再做,工资还是照付。
阿姨一个月也就过来三四次,所以他们很少能碰上面。
直到前几天他回去取卷子,正好撞见阿姨帮他理着他晒在院子里的床单,边拍边拿着一个小瓶子喷。
沈听原走近後才看清阿姨手里的东西,一个不大的玻璃瓶,瓶颈上系了黑色的蝴蝶结,而瓶子里,则是淡粉色的液体。
见他盯着看,阿姨还笑着跟他说是从她大女儿那拿的,说是里面只是水,颜色是玻璃瓶反射的,至于香味嘛,也是瓶子自带的,喷出来的时候有香味,但一会儿自己就散了。
阿姨还说这个小瓶子可比她以前用的小喷壶方便多了。
阿姨的大女儿今年大二,听阿姨说坚决不让女儿在上学期间谈恋爱,她辛辛苦苦供养她们,是希望她们出人头地的,沈听原有次帮阿姨弄卡的时候加过阿姨大女儿的微信,见她发过和男朋友的合照,这香水,他要是没记错,是那个男生送的纪念日礼物。
用这麽蹩脚的借口也能让阿姨信服,不知道她费了多少劲。
沈听原没戳穿,只说瓶子挺好看的,他也想买一个,阿姨忙说她让女儿帮他买一个,也就顺手的事,沈听原拍了个照,说自己上网找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