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些日子就想把这些话说给戚闻渊听了。
他分明是惊才绝艳的探花郎、能力出众的左副都御史,合该意气风发才是。
也不知是经历过什么,竟让他在与她相处之时,有些……患得患失。
珈宁瘪瘪嘴。
一切不该是这样的。
珈宁道:“于许多人而言,无趣的是堆叠的书册、是繁杂的公事,但于世子而言,无趣的其实是我今日安排的那场戏罢。但世子也陪我看完了,而且也没说什么这种戏本子就是浪费时间。”
说着说着,她自己先笑了起来。
她其实是真的担心过戚闻渊会对那些唱词不满。
谁知……他居然也学着唱了那句“甚好”。
彼时丝竹之声不绝于耳,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但她仍是抓到了。
思及此处,珈宁又偷笑了两声。
他不是那种会哄佳人开心的才子,但他无趣得……很有趣。
真是奇怪。
戚闻渊声音有些飘忽:“我并不觉得那戏无趣。”
他是不算喜欢那样的戏。
但是与夫人一起听,那戏便会变得有趣。
夫人很好。
与夫人在一起的每一刻都很好。
夫人方才肯定他的话……也很好。
珈宁压下嘴角的笑意,严肃道:“我之前总觉得,无论与世子如何亲近,我们之间都像隔了一层薄纱。”
“世子在与我相处时太过小心了些。”
她将头靠在戚闻渊肩上:“我不喜欢这样。”
她心急。
她不想等戚闻渊戚闻渊来掀开那层薄纱了。
谢三娘想要什么,还从没有需要等的。
她选择主动出击。
戚闻渊肩上一沉。
他低声唤:“满满。”
珈宁哼哼了两声。
戚闻渊道:“是我不好。”
“还有,多谢你。”
他也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只能多谢她。
也替少时独自在水华居读书的戚闻渊多谢她。
他何德何能。
珈宁笑道:“那世子得拿出些诚意来谢我才是。”
戚闻渊:“嗯。”
二人贴的很近。
说话的声音分明压得很低,却字字都无比清晰。
珈宁道:“我希望,世子真的把我当作妻子,而不是一个易碎的琉璃樽。”
嗳,终于把这话说出来了。
憋了一整个秋天,她难受极了!
都怪戚闻渊。
珈宁笑盈盈地在心底抱怨。
戚闻渊抬手揽住靠在自己右肩的妻子。
在他们新婚的第二日,她就这样与他说过。
只可惜他始终不得要领,总是做出些让她不喜欢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