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妖怪。”
“???!!!”
千绘京把两个座敷童子拎下来,语气中带上了几分温和:“鬼灯大人在里面吗?”
一子二子同时点头。
“我有事找他,下次给你们带一乐拉面。”
如果说外面的景色还算是地狱风光的话,那里面的其乐融融香磷就有点看不懂了,送资料的文员一个接着一个,互相之间还有非常礼貌的问候,这不像地狱,简直就是一个大型上市公司。
她正探头探脑地观察着环境,不知道瞧见了什麽忽然拽住佐助的衣服狂扯:“佐助佐助,那儿那儿那儿!”
佐助不明所以,甚至有些不耐烦,但当他转过去的时候瞬间愣住了,声音像卡在喉咙里似的只能发出几个音节,等确认自己没看花眼,他立刻跑步上前,穿过挡路的文员们一把抓住站在尽头的那人的手:“——鼬?!”
被叫出名字的男人顿了一下,缓缓侧过头来,清俊的脸带着诧异。
鼬正在给鬼灯换需要签名的文件,见状,连鬼灯都搞不懂状况了,不过很快他便找到了一个可以解释这一切的人。
千绘京走到他面前,无视气氛尴尬的兄弟二人,规规矩矩鞠躬:“打扰了,鬼灯大人。”
她这副恭敬的样子倒是出人意料,但鬼灯早已习惯了:“这跟之前说好的可不一样。”
不是说只会来地狱里审讯一个叫团藏的亡者吗,怎麽还带了三个人类过来。
“鼬,我有很多话要问你!”佐助看起来很激动。
“我也有话要问,不过不是你,”鼬视弟弟的躁动为无物,转而看向千绘京。
千绘京让他遭受了跟佐助一样的冷待遇,没理睬:“鬼灯大人,团藏已经被安排去不喜处了吗?”
“去了一会儿了。”鬼灯感受到氛围的微妙,起身挪开椅子,把千绘京叫到旁边去试图弄清楚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千绘京打心底里尊重鬼灯,所以将实情告诉给了他,先理清自己和鼬以及佐助的复杂关系,再把不久前她利用佐助去杀鼬却意外得知当年的真相而感到後悔,现在想做个顺水人情让他们兄弟俩团聚就算为当年坑了佐助赔罪的事情说明白了。
鬼灯的理解能力强得变态,对方的解释一遍过。
千绘京原本也只是来碰运气而已,没成想鼬真的没被送入轮回,甚至还留在这儿帮鬼灯打下手。
“他在最近这一批亡者中资质是最出挑的,”鬼灯没有吝啬自己的夸赞,“等忙完这一阵,我有把他送去十王那儿任职辅佐官的打算。”
果然金子到哪儿都会发光。
千绘京望向身後那鸡飞狗跳的场面,说道:“他们兄弟见面会耽误您的工作时间,待会儿我会留下来帮您审查一些文件当做补偿。”
鬼灯估算了一下今天的工作量:“也好。”
把事情都安排妥当後千绘京准备直接去不喜处,谁知出阎魔大厅没多远就被拦下了,她装作没看见,面无表情地从男人身边走过去。
“为什麽把佐助带到这儿来?”
鼬的声音在背後响起,千绘京终于停下脚步:“不明显吗?”
“只是为了让我和他见面?”
“不然呢?”
千绘京微微侧头,用听不出情绪的语气反问:“既然他想再见到你,这个心愿对我而言也只是举手之劳,我为什麽不能带他过来?”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她对佐助有愧,把本来可以好好教导的孩子带到了歪路上,现在想赎个罪而已,当然,她知道即使自己不说对方也能猜到几分。
“别以为我已经原谅你了,宇智波鼬,”千绘京长话短说,“你的确是迫于无奈才灭的族,但我父亲和姨母确实都是死在你手下的,我永远也不能理解你这种为了他人的和平杀死自己血亲的做法,看在你曾经想留我一命而且还帮我保管了我父亲眼睛的份上之前的账一笔勾销,从今以後我们互不干涉。”
话音落下,她人已经离开,鼬这次也没有再转过头去看她的背影。
对于经历了那麽多误会的他们来说,这应该是最好的结局了。
不喜处的亡者全是生前喜欢虐待动物的人,按理说团藏不应该被安置在这里,但由于千绘京走了後门,他的去处也就由不得自己了。
千绘京跨过脚下的骷髅头,在小白的带领下前往团藏所在的地方,和预想中的情况差不多,他并没有像普通亡者那样老老实实地服役。
小白擡了擡前爪,无奈地说:“他听说自己是被你安排在这儿的,根本不服从管理呢。”
“他生前是指挥别人做事的,现在落差这麽大接受不了也很正常。”千绘京嘴上虽然无所谓,但她这解开领口扣子,头还往旁边歪了一下的动作瞬间让小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此时,团藏已经发现她的身影,眼底流露出杀意,周围的狱犬见状迅速扑上去将他的四肢咬住,团藏嘁了一声,正要结印,却被一只骷髅手强行打断。
“没了写轮眼你还剩什麽,风遁吗,能不能近我的身都是问题,”千绘京操纵着须佐能乎,这深蓝色的巨型骷髅臂把小白吓得直往後缩,“别以为死了就能脱罪了,止水哥的账我们是不是也该算一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