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今日确实是因着月影花对楚梵有些不爽快,如今再次提起他来,也并非是胡乱去污蔑楚梵。”
璃月默了默,并未说些什麽,而是问道:“那大人说说看,从何处可以见得是他要害你。”
话音中未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地问问。
沈澜之见她神情稳定,又道:“我并未说是楚梵要害我,或许是他,也或许是别人。”
“但今夜出的这事,只是针对我一人而已,其受益之人如今看来,只有他。”
“大人。”璃月轻声唤他。
“我想知道,为何受益之人只有楚梵?”
难道沈澜之出了事,楚梵会高兴?
她默了默,看向街边的建筑。
如今已经距离客栈没多远。
他们出了医馆,往客栈走去。如今便见到一座两层的客栈临街而立。
客栈大门的门旁悬挂着的幌子随风轻摆,绣着“全福客栈”四字。
被璃月扶着,沈澜之的馀光也看见了绣着客栈名的幌子。
他的目光回笼,轻声道:“我只问阿月。。。。。。”
看向璃月的目光幽深,“我若今夜与别人有了首尾,与别的女子以阴阳调和的方式解了药效,我们之间可还有可能?”
璃月默了默,一听这话,她心中便有了答案。
——没有可能。
别说她如今已经有了想与他退去婚约的想法,若他今日以後便与别人不清不楚,她只会将两人的关系断得干净。
两人间里得近,他瞧得清楚她的想法,沈澜之自嘲地笑了笑,“看来我猜的没错,阿月的选择只会是与我断得干净,哪怕那并非我的本意。”
璃月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些什麽,最终却没能说出什麽来。
沈澜之移开视线,声音也跟着沉了下来,“这点我知道,楚梵也知道。。。。。。”
“他今夜送阿月月影花,表面上是了结了与阿月的情思,实际上却是一招以退为进。”
“今後与你照样可以以友人的身份相处,他知晓阿月不是一个将情情爱爱放在第一的,他如今的做法才是最好的。”
听沈澜之这般说着,璃月也瞧见了不远处的客栈,连忙垂下眸子,沉吟片刻,才道:“我并非不信大人。”
“只是我觉得,楚大人不会为了我做这些事。”
她的角度来看,始终不觉得有谁会心恶到,为了一个人而暗算另一个人。
沈澜之却笃定道:“阿月的世界非黑即白,不知道人心险恶。”
“不是楚梵,此事与他也脱不了干系。”
璃月默了默,索性咽下喉间的话来。
是与不是,明日天亮了後,去怜香居查查,或许便能有了答案。
。。。。。。说着话,他们已经到了客栈。
肃一敲了敲门,待门来後,璃月扶着沈澜之入了客栈。
如今已是过了三更时分,客栈里的客人都已睡去,唯有後院的柴房还透着一丝微弱的烛光。
——
一刻钟时间以前,楚梵的房间内。
烛火幽暗,两道身影透过窗纸映在楼下。
一红白衣袍,芙蓉裙装,两人正围着矮桌,坐在窗边的椅子上。
“阁主。。。。。。”
自说了今夜的计划後,鸢尾便敏锐地察觉到楚梵的不悦。
原本是坐在椅子上的楚梵,已经站起身来,透过窗纸看着楼下。
她沉吟片刻,还是轻声喊道:“阁主,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