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将雪融丸给舅母服下後,璃月交待了些话,便离开穆府回了家。
父亲苏哲乃是当朝相国,此案事关重大,牵扯颇深,璃月便将其告知了苏哲。
得了肯定,她第二日便去了大理寺寻了沈澜之,言明要一同前往浔阳。
当时沈澜之并未答复,而是问:“为何突然改变主意?”
璃月将那夜做的梦,与舅母苏醒一事告知他,“。。。。。。如此,雪融丸当真可以抑制寒毒。”
“大人此去浔阳,或许会遇见我梦中看见的,百姓若患上了疫病,症状相同。”
“带上我,或许能抑制病情,防止大规模的扩散。”
这般为由,沈澜之无法拒绝。
。。。。。。沈澜之的指尖划过缺了个口子的茶杯,他目光幽深,看着璃月,
“此地离浔阳不远了,今夜或许会不太平,你今夜与我一个房间。”
璃月还未说话,一旁的楚梵先接话了,“诶?沈大。。。。。。大哥这话说的,我也害怕,不如我们兄弟三人一个房间?”
说着便看向陆铭和肃一,“正好他两一个房间,一个都不落单。”
一听这话,沈澜之掀了掀眼皮,冷笑,“你倒是会分配得很呢。”
楚梵皮笑肉不笑,回之,“哪里哪里。。。。。。大哥说笑了,大哥才是真的会分。”
“你觉得呢。。。。。。阿弟?”
两人的视线一时间投注到她身上,璃月眼皮直跳,吐了口气,“我觉得,三人一间有些挤了,我一个人。。。。。。”
沈澜之打断她的话,“就三人一间。”
“一间。。。。。。呃。。。。。。啊?”璃月看向他。
沈澜之略微颔首,“三人一间确实最妥。”
吃了饭,几人上楼去到房间。
才上了楼梯,他们今日住在廊道对面,最右边的那两间,便见一个人背着剑从房间走出,身形消瘦,肌肤透着股病态白,穿着素布衣,恍若无人般往楼下走去。
。。。。。。夜已深。
房间内烛火摇曳。
土坯墙在昏黄光影里映出斑驳陆离,窗棂外风声簌簌。
床铺是简单的木架与棉絮,虽不华丽,却透着质朴的舒适。
狭小的一张床根本无法容纳三个人。
床榻之上的人儿睡得香甜,床的一侧,两边打着地铺,睡着两人。
“来人啊!死人了!!!”
突然传来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寂静,将璃月从梦中惊醒。
意识还未清醒,连忙坐起身来将外衣穿上。
正穿鞋之际,沈澜之已经开门往发出声音的地方跑去。
璃月已经穿好鞋袜站起身来,提起药箱便往外走,“我们也去。”
才从房间内走出,便见大堂内站满了人,沈澜之立于人群中央,正查看着地上那人的情况。
肃一面容严肃,驱散着人群,为之腾出空间来。
璃月当即收回视线,斜挎着药箱从楼上跑下,一手护着药箱一手扒开人群,想要钻进去,“劳烦让一让,让一让。”
才挤进人群便见,
地上那人身躯扭曲,横陈于地,衣衫凌乱,脖颈上和胸口处皆有血迹,嘴到下巴处亦是有鲜血残留,被鲜血浸透的衣料紧紧贴在身上,伤口处的血液早已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