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柳宜兰和穆岚相约去了兰芳阁,吃酒丶听曲丶看美人丶聊些体己话。
清晨时分,沈澜之和璃月在长生桥上发生的事儿早就传出了,正巧被柳宜兰听见。
如今见了沈澜之心中憋不住话,就问了出来。
没曾想被这臭小子抓住了把柄。
柳宜兰唇瓣微微动了动,还是没接话,也无法反驳。
看见她眼中的躲闪,沈澜之轻笑,“不过母亲说的不错。”
想到昨夜璃月为他处理伤口时,答应他的话,他嘴角微扬,不自觉地点头。
“儿子确实心悦璃月。”
“当真?”
柳宜兰当即坐了起来,“我昨日还与阿岚抱怨,生怕你这死小子不愿归家,不愿娶妻生子,只想一辈子扑在案子上。”
“如今看来倒是我想差了。”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一听这话,
沈澜之眸内闪过一丝暗色,
查案缉凶,不成家。。。。。。她没回京城前,他确实是这般想的。
可如今。。。。。。
娶妻生子,他想。
嫁于他,她不愿。
阿月眼中从来只看得见病人,看不见旁人,也看不见他。
他在璃月那儿,可能只是因为有个未婚夫的名头,又救过她,才算是特殊些。
“怎麽了这是?”
知子莫若母,瞧他眉头皱起,面部紧绷,严肃冷陈的模样。
柳宜兰眼皮直跳,直觉不好,“总不能是。。。。。。人家璃月没看上你?”
沈澜之瞬间黑脸,看了过去。
见他不说话,但柳宜兰得到了答案,又重新躺了回去,“得了,白瞎了这张好脸,我这想抱孙子打磨时间的算盘落空了。”
“也不知道看你成婚还要等上多少个年头。。。。。。”
沈澜之嘴角微勾,放下茶杯理了理袖口,恢复神色道:“成不成婚又有何妨?”
“母亲的儿媳只会是她,璃月的夫君也只会是我。”
这话说的十足的自信,像是丝毫没考虑过别的可能性。
柳宜兰一听这话,当即眯了眯眼睛,他这般毫不掩饰的占有欲,倒是令她有些侧目。
“认真的?”
“母亲,”
沈澜之眸子微擡,毫不躲闪,“除了她,儿子谁都不要。”
——
宫门内,宫殿的飞檐斗拱错落有致,琉璃瓦金光闪烁。
沈澜之今日的着装庄严肃重,绯色官袍,腰束深紫革带,宽三寸,嵌美玉,间金扣,刻有花纹。足蹬黑色朝靴,皮面坚韧,靴口黑锦绣回纹,木底行路有声。
楚梵与之并肩而行,一袭青色官袍,腰间浅蓝色丝縧,宽二寸,挂羊脂白玉佩,圆而通透,正刻山水,背篆“翰林学士”,下系淡紫流苏,脚穿白色布靴,简洁无饰,行路无声。
两人从高墙中走过。
靴子踩在石板路上,落日的馀晖倾洒,却被高耸的朱墙遮挡了大半,只在地上留下斑驳陆离的光影。
“沈大人。”
“楚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