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振心中一冷,“可奴才听说,万灵安并没有死,他现今就在景暄和的府邸,太後就不怕他包藏祸心?”
“哀家之前哪是怕他啊?不过是怕他手中的权势,可现在,他不过是一介布衣,连真容都不能示衆,又有何可怕的?在百姓们心中,内阁首辅万灵安,早已经是一个死人了。”李慧然冷笑了一声,“景暄和也是一样,她要查明贵妃的事就让她查吧,反正不是哀家做的,除非她恶意攀咬,否则哀家问心无愧。”
“太後神机妙算,奴才便放心了。”
“还有你,黎先生。”李慧然的目光流转到了他的身上,“当年怀献太子是怎麽死的,不用哀家多说了吧,若是哀家‘不小心’将当年的事情捅了出去,黎先生的结局又会怎样呢,恐怕是吃不了兜着走吧。”
“太後是在威胁奴才?”黎振仍是在微笑,可笑意却未达眼底。
“还记得黎先生上次跟哀家说过,景暄和手上有哀家曾经的玉佩,可那一块玉佩又能代表什麽?难道单纯凭借一块玉就能治哀家的罪吗,也太可笑了些。”
李太後轻轻转了转手中的玉镯,“当初哀家确实引导怀献猜忌于你,这件事情没什麽好否认的,可即使哀家不那麽做,凭借你的聪敏才智,怀献早有一天会忍受不了一个影子那麽显眼的,若是不杀掉怀献,最後死的只会是你,不是麽?当年的事,已经过去太久了,黎先生,你要记得,若不是哀家帮你除掉了太医院的羁绊,就凭你当时的能力,真能那麽顺利地不被怀疑,还能平安逃出紫禁城吗?”
“太後对奴才的恩典,奴才……没齿难忘。”黎振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
“时间也不早了,黎先生若是无事,便退下吧。对了,哀家有些饿了,这菜也冷了,唤御膳房再做一桌吧。”
“是,太後。”黎振退出宫殿,隐入了黑暗之中。
……
回到了司礼监,阿衡正在磨墨,黎振面无表情坐了下去,提笔,却见一滴墨水落在了纸张上,纯白的纸张顿时便染黑了一块。
即使白璧微瑕,也是他所不能忍受的。
他将那纸张一点一点地撕碎,揉成一团,丢到了火盆之中。
阿衡看出了黎振的不悦,刚要说话,却听见黎振的声音回荡在空寂的司礼监中。
“上一个敢让我自称‘奴才’的人,已经死了。”他咬牙切齿道。
*
很多时候,景暄和并不是一个一条路走到黑的人,特别对于查案来说,需穷尽不同的办法,方能找出真相。
那女子的身份还未明了,若排除了宫中女子,便只能是宫外之人。
景暄和让身边的锦衣卫小旗去查半年内京城的失踪人口,看有没有能对应上的。
井中女尸暂且放在一旁,明贵妃是怎麽接触到花生的呢,还未明晰。
景暄和与画眉一道整理了明贵妃死前的起居注,在猝死之前,她并没有接触过什麽奇怪的东西,一切都和以前t没有两样。
一定是漏了什麽重要的细节。
景暄和回忆了一下,似是眼睛一亮道:“画眉,你之前说贵妃娘娘是午膳後半个时辰才起红疹的,对吗?”
“没错。”画眉记得很清楚。
景暄和心想:古人说的半个时辰也就是一个小时,可她很肯定,若是药物过敏最快五分钟就会死亡,而食物过敏大约三十分钟死亡,一个小时,未免也太长了些!
她抓住画眉的手臂,道:“能否再仔细回忆一下,用完午膳後,贵妃还做了什麽事?”
画眉心脏扑通一跳,景大人的表情很严肃,她深吸一口气,刹那间,瞳孔似乎被点亮了。
“奴婢想起来了!午膳後,贵妃还和雪团子玩了一下,放下雪团子後,两刻钟便说不舒服了。”
雪团子是一只浑身雪白的猫儿,若是有人将花生粉末洒在猫身上,确实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害人,而且时间上也正好对得上……
“雪团子现在在哪里?”景暄和仿佛拨开云雾见青天一般。
画眉让身边的公公将雪团子抱了过来,明贵妃去世後,大家都很伤心,便没有心情管猫儿了,她仔细检查猫儿的皮囊,果然在猫毛上发现了花生粉末!
这时,宫外也传来了消息,锦衣卫小旗送信说,三个月前,菜市口的告示栏上贴着两则寻人啓事,有两位姑娘在同一天失踪了。
也许井中神秘的姑娘,就在这两名女子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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