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暄和心下明了,让贵妃暴毙的原因很有可能便是花生,她之前吃过的一盘糕点就尤其可疑了。
画眉说:“宫中贵人们的饮食归尚膳监管理,尚膳监是宦官二十四衙门之一,虽在宫中地位较为重要,但与其他宦官衙门比还是地位较低的,听人说,那尚膳监掌印太监姓童,平日里很畏惧黎督主呢。”
景暄和:“你是怕黎振从中阻挠?”
画眉咬唇点了点头,很是犹疑。
景暄和安慰她道:“别怕,既然内阁大臣们都见证了皇上的谕旨,黎振就算再手眼通天,也会忌惮一二的,在这种事情上,他不敢弄虚作假。”
景暄和叫来了尚膳监的尚膳正,他年约四十,是尚膳监的老人了,长得方面宽额,身旁还跟着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是尚膳监的主事,负责记录贵人们的一日三餐。
童尚膳向景暄和施礼道:“见过景大人。”
景暄和也回了一礼。
还未等她开口,童尚膳便说:“景大人叫咱家过来,是为了查探明贵妃的吃食吧。”
景暄和看他说得如此爽快,问道:“听画眉说,贵妇娘娘胃口似乎不好?”
童尚膳点头:“贵妇娘娘怀了龙子,可是这些天担忧皇上,食欲欠佳,昨日只吃了一盘龙须酥。”
尚膳监的主事将记录的册子递给景暄和,她翻到了昨日的记录,证明他们所说并非虚言。
“这糕点还有剩馀的吗?”
童尚膳说:“那是自然,贵人们吃的东西,尚膳监都会存档七日。”他吩咐身边的小太监将那柜中的龙须酥拿了过来,又道:“景大人如果有疑,可以查看一二。”
龙须酥是糯米粉和芝麻混合制成的,并没有花生碎,景暄和端起糕点,对着阳光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没觉得有什麽奇怪的。
画眉说:“景大人,奴婢从小味觉就极灵,能否让奴婢尝一口,看这龙须酥里面是否有花生碎?”
景暄和知道她与明贵妃感情甚笃,在宫中她能信任的人本就不多,看画眉跃跃欲试的样子,便答应了。
画眉拿起龙须酥,咬了一口,品了品,道:“确实没有花生的味道。”
画眉又将昨日贵妃用过的瓷碟拿了过来,上面有一些龙须酥的碎末,她尝了一下,也没有花生碎。
如果不是通过食物,那明贵妃又是怎麽接触到过敏原——花生的呢?
这个问题困扰着景暄和,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时间一晃就到了下午,景暄和见时间已经不早,便打算出宫,画眉将她送到了宫门口。
这时,景暄和却发现有几个太监推着一架小车从蜿蜒的小道而出,车上盖着草席,草席下露出一双赤脚,被水泡得浮肿。
景暄和心想,八成又是哪里的宫女得罪主子或是想不开自尽了,这在偌大的紫禁城中并不是什麽稀奇。
其中一个太监的手上,却戴着一件似曾相识的宝物。
“等等!”景暄和叫住了他们。
小太监们有些战战兢兢的,朝景暄和行礼,她却朗声道:“在宫中若是偷窃贵妃的珍宝,该当何罪?”
“什麽珍宝?奴才们真的不知啊!”小太监们装傻道。
景暄和抓住他的手,褪下他的袖子,那珍宝顿时便明明白白地展示了出来。
“这是明贵妃生前最喜欢的金镯,你还敢说自己不是小偷吗?”
房嬷嬷还在时,这镯子被猫儿雪团子叼入了冷宫之中,景暄和从房嬷嬷那里找到了镯子,才让她对这金镯印象深刻。
小太监吓得像筛子一样,浑身发抖,他指着推车上的女子说:“不是奴才啊,这是奴才从这女尸上摘下的,反正她也死了,丢掉怪可惜的,奴才才敢这麽做啊!”
画眉也认出了这金镯子。
她仔细辨认了一下道:“这镯子虽然看起来很真,却是赝品,并不是贵妃的那只。”
她又派人叫斓儿来辨认,斓儿去往珍宝阁,发现真的镯子正原原本本地躺在阁中,并没有遗失。
“这女子是谁?”景暄和问那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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