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害怕,我帮你想办法。”景暄和很耐心地安慰她,又望向了窗外的那道影子,汪常青正靠着柱子,呆呆地站着,他看起来有些失魂落魄。
徐芃敏也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看到汪常青的身影,又撇过了头去。
“那个傻子,此刻和我和离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啊,他都是步入仕途的人了,怎麽还这麽拎不清?”
景暄和拍了拍她的肩膀,“也许在他心里,有比仕途更重要的东西吧,比如,他的妻子。”
徐芃敏脸微微一红,在烛火中,如晚间云霞一般。
“也许你应该和他好好谈谈,看看他是怎麽想的,而不是为了不牵连他,自己将自己关起来。”
徐芃敏似是受到了鼓舞,久久,终于重重地点了点头。
***
这天晚上,景暄和做了一个梦。
梦中,她身处于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蔚蓝湖面之上,四周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安静无比,甚至可以说是死寂。
景暄和发现自己竟能在湖面上行走,她赤着足,小心翼翼地前行,任水波略过脚掌。
前面站着一个人,背对着自己,穿一身白衣,是个女子。
“你是谁?”景暄和不禁问道。
女子听到声音,缓缓地转身,目光温柔地看着景暄和。
景暄和吃了一惊……
为什麽……
这女子竟和自己长着一模一样的脸,她的眸子明亮而耀眼,如世间最稀有的宝石一般,让人第一眼就将注意力完全放到这双眼睛上去,再也没有精神看其他地方。
与景暄和不同的是,这女子给人一种很柔和的感觉,好像世间所有的戾气在她面前都能被抚平,她就像苍山上最圣洁的一抹白雪,从未浸渍过这人世间的污浊。
“你到底是谁?”景暄和不禁退後了一步,可是无数的水珠却乍然升起,将她推到了女子的面前。
“我是于歌笛。”她淡淡道。
景暄和一愣。
于歌笛?
这身体的原主?
景暄和不禁问:“这是哪里?你是想要回这身体吗?”
于歌笛摇摇头,“我早在边疆苦寒之地就死了,如今只剩下一缕孤魂,可是现在,时间到了,这魂魄也无法存在了。所以往後,我会将这身体送给你,你就是它合法的主人。”她顿了顿,又道:“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景姑娘,你做得很好,甚至比我想象的还要好,可唯有一件事,我想恳求你,这也是我一直以来的心愿。”
“于姑娘,你说的,是什麽事?”
“杀了魏福忠。”于歌笛眼中透出一股凉意。
景暄和一怔。
“我在那苦寒之地熬了七年,这七年来,我无时无刻不想着杀了他报仇,只有仇恨才让我咬牙坚持下来,否则,我不会撑那麽久,可惜天不遂人愿,我还是病死了,可是幸好,你来了。”
于歌笛继续道:“我知道你在顾虑什麽,历史的车轮缓缓向前,魏福忠会在永熙十二年被新皇凌迟,如今是永熙五年,还有七年的时间,可是如你所见,他已经做错太多事了,若是只能被动地等待历史的发生,还不知有多少人会被他所害?就像徐家一样,明明是忠臣,却被他害成了如此下场,我再也不想世间有第二个于歌笛了。”
她的眼眸坚定,又透着悲凉,一滴泪从她的眼中滑出,落到了湖面上。
景暄和想要给她擦泪,却发现自己的手能穿越她的身体。
“早知如此,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而不是……”她没有说完,又落下了一滴泪。
“你和魏福忠,到底发生过什麽故事?”景暄和见她神情有异,不由得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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