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你这一路不过是一直在失去在意的。”
“所以是我赢了!是、我!”
捕捉到明文昌话里的某些字眼,江执心口一痛,像是被铁链瞬间紧锁缠缚,挣脱不开,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丢下弓,只拿着箭簇,一把刺向明文昌右肩,“你把薛适怎么了!”
明文昌吃痛了声,既而更加由衷地笑了,嘴角血花扬起,他一字一顿朝着江执道:“果然,我赌对了……”
“你最在意的——是她。”
萧乘风察觉出不对,赶忙上前,“怎么了?”
他看见明文昌肩上的伤,又看了江执一眼,以江执的性子,根本不会在此时伤明文昌泄愤,定会在之后慢慢审、慢慢磨,将一桩桩、一件件彻底算清。
“乘风,这交给你了。”
“诶……”
不等萧乘风回话,江执已闪身离开了。
江执不敢赌明文昌是在故意激怒他。
他要立即见到薛适。
今日薛适受江抒口谕来此书写祭文,此刻理应在有笔墨纸砚的地方。江执一个个偏殿找过,却都没有薛适的身影。
江执推门的手不停颤抖着,连脚步也像被无形的镣铐牵绊,重得难以抬起。
他不敢设想薛适现在到底是安然的还是危险的,他怕任何思绪都会扰乱他的步伐,只是一门心思地推开每一个大殿、每一个房间,找寻着那抹镌刻在骨子里的熟悉身影。
身后传来急急密密的脚步声,以及一声“平襄王”的呼喊,是江抒跟了过来。
“平襄王,朕让羽林军的人同你一起找,人多快一些。”
萧乘风猜也知道,除了薛适,不会有什么人和事能让江执那么慌乱,像是突然变了个人,理智全无。
所以委婉地同江抒说了声。
那边的骚乱也差不多平息,江抒立即带着羽林军顺着先前江执离开的方向一同找了过来。
太庙平时没什么宫人,只按期从大明宫派一些宫女过来清扫,因而眼下他们寻了一路,也无法找到什么人询问一下状况。
“多谢皇上,多谢羽林军的各位将领。”
“无妨,薛姑娘既是帮朕书写祭文,朕理应确保她的安全,更何况她是朕的……”话说到一半,江抒忽而皱起眉,江执亦是脸色难看,“朕怎么闻到……有一股烟味?”
羽林军的将士们也反应过来——“是火!”
“那边起火了!”
透过高低错落的檐角,只见不远处的上方升腾起灰色的烟雾,边缘火橙染亮,大有愈烧愈烈之势。
江执径直奔去,迎面忽然遇上一个步伐十分慌乱的青年男子,正是先前大殿上提议由薛适书写祭文的年轻官员,也是先前江执分析江措一案的证据时,一次次扬言或有“万一”情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