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闵以浔枕着祁蔚的臂弯醒来。
身旁的男人似乎还在熟睡中,她轻缓地撑着床垫坐了起来,动作幅度极小,生怕吵醒了他。
她挪动身子,刚要下床的一瞬,手腕被祁蔚紧紧握住了。
原来他醒得更早,只是在装睡。
他一把将她拉回原位,右手搂着她的腰低声道:“别动,再躺会儿。”
闵以浔的後背贴着他的胸膛,抿唇笑了笑,“你不饿吗,我去蒸点包子,弄好了再来叫你好不好。”
“不好。”,祁蔚埋头在她的颈窝里,霸道地箍住她,不让她下床,“你脚好冰,我给你捂热。”
她一到秋冬就这样,手脚冰凉的,一出门就嚷嚷着冷,尤其是大学上早八的时候,那寒风一吹,真是恨不得地球毁灭算了…
那时祁蔚会每天监督她泡脚,带她去汗蒸驱寒,走在马路上也会下意识握着她的手,揣进自己的衣服口袋里取暖。
所以他有一段时间想不明白,为什麽这麽怕冷的她,非要会去北欧那麽个日照极短的国家。
“祁蔚,你家人是不是都很讨厌我,要是当初我没有提分手,你大哥就不会带着你去机场追我,也就没有那场意外了…”
闵以浔握着他的手背,伤感地道歉:“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样。”
“大哥从来没有怪过你,至于我父母…”,祁蔚说到这顿住了。
闵以浔能体会他内心的复杂情绪,她转过身面向他,温柔地抚着他的脸,缓缓道:“我们已经不是孩子了,做事不能顾头不顾尾,接下来还有几十年的时间,难道我们要一直和你父母在对抗中生活吗?”
“好,我知道了,我的家人就交给我来解决。”,祁蔚点点头,“你先回公司上班吧。”
闵以浔面露为难,“但我已经辞职了。”
“谁批准了?”
“廖经理,还有董事长…”
“你想得美,说离职就离职,那麽多烂摊子留给谁收拾?职场规则,提前一个月打申请不知道?”
祁蔚的手在她腰间轻轻一掐,她怕痒,浑身一颤。
她笑着拍打他的手,“别闹,我已经递交了辞职申请。”
“申请…我可没签字,那就不作数。”
闵以浔确实挺想回去工作的,但她担心会引起盛明远不满,万一惹怒了他,又朝着祁蔚发火…
她正在纠结时,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这动静,是陆澜回来了。
“谁?”,祁蔚一惊,猛地坐了起来,疑惑看向她。
闵以浔忙捂住他的嘴,“嘘,别出声!”
陆澜已经进到屋里,正在换拖鞋。
随着一声响亮的关门声,祁蔚一把扒开她的手,瞪着眼睛质问道:“是男人?你背着我还养了个野男人在家?”
“胡说什麽呢,是我表弟暂住在这!”,闵以浔哭笑不得,“闭嘴,别让他听见。”
祁蔚咬牙,“听见怎麽了,我见不得人吗?”
“我们现在情况复杂,我还不想让他知道,你配合一点。”,她拼命做出噤声的手势。
“答应我回去上班,我就闭嘴,不然我就喊了。”,祁蔚拿住了她的把柄,胜券在握地笑着。
门外,脚步声越来越靠近她卧室房门。
闵以浔只得连连点头,“好好好,我答应你答应你了。”
“姐?”,陆澜敲门,“醒了吗,我给你带了早饭,放餐桌上了啊。”
陆澜加了一夜的班困得要死,揉着眼睛往洗手间走,拿起牙刷准备洗漱时,看见洗手池边放着一只手表。
他一边刷牙,一边拿着眼镜走到闵以浔房门口,疑惑问道:“姐,家里有客人吗?”
“没有啊,为什麽这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