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接吻照。”
“不好意思,毕屿,我今天还有工作,可能要晚些才会结束。”,闵以浔勉强挤出笑来,“要不你把钥匙给我,我忙完了自己过去吧。”
方毕屿点了点头,倒也看不出喜怒。
他走近了,将钥匙轻轻放在她的掌心,“也好,那我发定位给你,找不到给我打电话。”
说完,他转身离开的时候,还跟杜嘉悦点头示意了一下。
杜嘉悦回以微笑,然後才注意到祁蔚的存在,她一脸蒙圈,弄不懂状况,眨巴着大眼睛看向闵以浔。
闵以浔悄悄拽了一下杜嘉悦的胳膊,用唇语和眼色提醒她,车里坐着的是集团的新任总裁,祁蔚。
反应过来的杜嘉悦,大脑短暂宕机了,面露苦色,犹豫着要不要跟祁蔚打个招呼。
祁蔚本人坐在车内,根本没有留心杜嘉悦的反应,他正通过後视镜,看着方毕屿的车扬长而去。
直到方毕屿的车身已经看不到,他才转了转头,看向车窗外的两个女人。
国人在小的时候怕老师,上课时会刻意避开老师点名的目光。长大了又怕领导,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免得说多错多。
杜嘉悦看他的眼光瞟了过来,双腿不自觉地想溜,“我先走了,明天见!”
闵以浔还没回话,她就已经跑远了。
这速度…要是让她去参加奥运会,哪怕是巅峰时期的博尔特也要退避三分…
“那个…是冉冉的表哥,我租了他的房子,离工厂近点。”,闵以浔重新拉开车门,坐进车里。
“嗯。”,祁蔚听到她的解释,内心起伏跌宕,语气却轻松平淡,似乎毫不在意,“安全带。”
这一路开到餐厅,少说要半小时。
闵以浔想着总得找点话题唠唠。
“之前那辆城市越野呢,不是说很喜欢吗,怎麽不开了。”
“报废了。”,祁蔚转动方向盘,出了停车场。
“报废?怎麽会这样?”
三年前,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闵以浔陪他去试驾了一辆城市越野,颜色和性能他都很喜欢,当场就订了。
那年,祁蔚开车带她去过很多地方。
两人为了看一场日出,横跨三省,爬了四小时的山,最终在山顶依偎着看朝霞红日。
“两年前,我大哥开着那辆越野,载着我…发生了意外,他双腿受了重伤,车也废了。”
祁蔚模棱两可,没有细说车祸是怎麽造成的,在哪里出的车祸。
只在提到大哥盛祎时,回想起那天的惨况,依旧感觉触目惊心。
汽车卡在半山腰上,祁蔚昏迷,盛祎忍着疼痛拨打了120,唯一幸运的是,那辆越野车是在他们被救援後才火势渐大起来,否则他们兄弟俩都会葬身火海。
这起交通意外,还上了当地新闻台。
虽说被救援时火势不大,但盛祎的後背还是被火烧伤,双腿也受到了重创,在ICU住了一个月,才挪出重症病房。
祁蔚只受了轻微的撞击伤,当天就清醒了。
他醒後得知盛祎的腿可能要面临截肢,眼泪根本止不住,自责地在医院的走廊上扇了自己一个巴掌。
医生经过反复研究,最终选择了保守治疗,也总算保住了盛祎的双腿,只是要靠拐杖才能站立。
医生也没法保证能不能恢复到原来的状态,甚至还说有可能会伤势恶化到需要终身坐轮椅。
两年里,盛祎都是坐在轮椅上,被推着参加会议的。好好的一个人就这麽残了,换谁都会压抑,终于在一个多月前崩溃了,最终远赴德国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