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桓猛地擡头,“出海?”
云笙笑道:“蒋大人这记忆可不行,方才我已说过了,要带你到岛上看看,你怎麽忘了?只是不巧,我们盘缠有限,租不起福船,只能委屈蒋大人待在小小的柴房里了。不过放心,一日三餐,我休门人还是能供得起的。”
蒋桓脸一黑。
同一时间,上京,乾清宫偏殿。
梁王萧允坐在明黄帝案後,看向来人,“找了四日了,竟还没找到?”
陈棕清朝他一揖手,先行了个礼,“殿下莫急!这传国玉玺贵重非常,想来没那麽容易撬开咸奉的嘴,不若由微臣再去请一趟梁督公。”
梁王脸色不悦道:“这老阉鬼,初始还算配合,目下见咱们迟迟拿不到禅位的诏书,便态度冷淡下来。”
“那又如何?即便再拿乔,他也回不了头了。”
想了想,倒也是,梁王起身,绕过帝案,过来捏了捏陈棕清的肩,“本王目下只有你一人可以信赖了。”
“殿下还有宣平伯!外埠亦有不少拥笃,臣已联络了青州指挥使曾昭前来拱卫,泉州总兵夏侯顺和月州指挥使邓邈亦是在外策应,这上京于您已是囊中之物。”
“话是如此说!”梁王这几日明显感觉到宫里情势有所变化,本来一切都已在他掌握之中,可偏偏跑出去个虞楦。
梁王心知自己必须尽快找到玉玺,如此才能拿到禅位诏,名正言顺坐上那把皇椅,不然即便假天之命坐了上去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很快会被各地之师讨伐。
吩咐下去,“让宫人扩大范围,将整座後宫再翻一遍。”
身旁太监听令,下去吩咐人做事。
“来,过来坐!”梁王引着陈棕清坐下,“近来我总是惊醒,总感觉我入这宫禁,太顺利了些。”
陈棕清手指紧了紧,脸上变幻莫测,突然擡起头,“殿下。。。。何出此言?”
“我也说不好。这朝中处处归顺,却又处处不顺,便说你那处,嘉定大长公主和令慈丹阳公主当真没同你闹?”
陈棕清脊背一缓,脸上却更加坚韧,“如何能不闹?只是皆被臣弹压下去了,说到底,您这一支皇室血脉和咸奉又有何区别?于祖母和母亲而言,都是君臣之别罢了。”
黄昏,陈棕清回到府中,管家揣着手上前来。
“黄伯。”
“世子。”
陈棕清脚下不停,“祖母和母亲如何了?”
管家眼观鼻鼻观心,“小人已另烧了两副安神茶,给二位尊者送过去了,估摸着再闹上半个时辰也便罢了!世子。。。。。。您用不用去看一眼?”
陈棕清想了想,“不用了!她们不闹了便好,父亲呢?”
“老爷刚下衙,想来此刻应去了。。。。。”管家欲言又止。
陈棕清便明了了,“是去了槐花巷吧?”
管家说是。
陈棕清摇摇头,“我这位父亲呀!说他胆大,偏一辈子懦弱无耻,什麽都拿不了主意。可说他胆小,他不但敢在母亲眼皮子底下包养戏子,还能在见到嫡子不幸夭折後,抱自己的私生子回来李代桃僵,放在母亲膝下养了二十载而丝毫没有露出声色,连我都佩服他!”
管家不敢接这话,头垂得很低。
陈棕清吩咐他道:“继续以我父亲名义和宣平伯联络,让他这两日务必盯着城外,一旦有所动静,立刻采取行动。届时,无论咸奉帝肯不肯说出玉玺下落,都务必格杀。”
“是。”
“另外,虞家那个呢?今日可吃过了?”
“虞姑娘只吃了一点,吃的少,吐的多,现下已经睡了。”
陈棕清道:“我去瞧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