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微闻言立马收回视线,微不可察拧了拧眉。
“二姐看错了,孤不过随便看看。”
她嗓音冷漠。
“是吗?”
苏映勾起唇角:“选君宴时,四妹不是选了这宋大公子做侧君?如今怎麽还不承认了。我可是听闻,这段时日四妹常出入毅勇侯府,倒是没想到四妹还是个痴情种。”
“孤倒是没想到二姐如此关注孤。倒是有些受宠若惊。”
苏微不动声色,“他怎麽说也是孤的表弟,就是看在君父的面子上,一个侧君位子也给得。至于孤去毅勇侯府拜访的事——”
“那是孤的外家,孤去不得?”
她目光有些锐利的落在苏映身上。
“自然是去得。”
苏映笑了笑,在这话题上倒也没纠缠。
又说起其他事,“君父临産在即,我还以为四妹这次会留在皇宫照顾君父。”
“孤一个女子留在皇宫也无甚用处,还不如多留下几个産夫照应着。他们可比孤细致。”
“二姐今日是怎麽了?似乎格外健谈了些。”
苏微漫不经心的说道。
“是吗?”
苏映再次笑了笑,让人看不出深浅:“许是今日我心情好吧。这岂雪山一年才来一次,心情总是不同了些。”
话落,她目光转了回去,收住了话题。
苏微眼眸冷了下来,可不觉得她会安什麽好心。
女皇在正殿没坐多久,便带着几位贵君先一步离席,只剩下几个皇女留在这里,和臣子们作陪。
宋引鹤坐在椅子上,独自出着神。
周围的热闹似乎都与他无关。
身边,祁正夫也起身和几家相熟的正夫们说起话来。
就只剩下他一个人呆呆的坐在椅子上。
突然,一杯冒着热气的淡茶出现在他面前。
宋引鹤缓缓擡起眼眸,立马对上赵婷温和的眼眸。
她嗓音轻柔的说道:“天冷,拿着暖暖手。”
“…谢谢”
宋引鹤伸手接过,顿了一秒想到什麽,又说了句:“上次在寿宴上时,多谢女君替我解围。”
“不必多礼。”
赵婷温文尔雅的笑道:“都是自家姐弟,应该的。”
宋引鹤听到这话,也不知道该接什麽。
两人四目相对,久久都未说话。
许是赵婷察觉到宋引鹤的尴尬,她主动告辞离开:“茶也送到了,我就先去那边了,有友人在等着我。”
宋引鹤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
随即点头,“好。”
两人不过简短交谈了几句。
可落入某些人眼中却如冰锥般刺骨。
苏微眼神冷漠的看着远处这一幕,像一头被侵犯领地的狮子一般,恨不得将赵婷生吞入腹。
融在侍卫中的辛夷瞥见这一切。
眼神有些暗沉。
她目光落在还一无所觉的宋引鹤身上,忍不住拧了拧眉。
怕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眼底一闪而逝的情绪是担心。
随着天色黯淡,衆人也纷纷离席,回到各自住的地方。
宋引鹤同祁正夫同路了一段後,便独自一人朝自己的小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