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绥抑不动了,看着他。
“我不睡。”况嘉一说:“也不走。”
谢绥抑的情绪由失落转变成开心,太明显了。高烧似乎把他的感官变得迟钝,无法掩藏,直白地袒露在况嘉一面前。
这貌似是个套话的好时候,况嘉一靠在椅背上,指挥他:“你躺下。”
谢绥抑躺在病床上,况嘉一扯过被子给他盖上,问:“现在开心吗?”
“嗯。”
“啧,说话,不要嗯嗯啊啊。”
“开心。”
况嘉一满意地点头,又问:“今天我没给你打电话难过吗?”
“嗯,很难过。”
还自己加上了程度副词,况嘉一觉得好笑,又有点心酸,身体往前,手臂放在病床边缘,“你难过什么,之前不总是拒绝我帮忙吗?”
“我不拒绝了。”谢绥抑也凑过来,头对头,像和他讲小话,“你也可以不拒绝我了吗?”
“我考虑考虑。”
况嘉一枕着自己手臂,两人对视,谢绥抑问:“考虑好了吗?”
“没有,你现在闭眼睡觉我说不定就考虑好了。”
谢绥抑皱皱眉,不太愿意,“不想睡觉,睡觉看不到你。”
“那你在远溪,在公司,也都看不到我。”
“我有照片。”谢绥抑好像很得意。
“我看看。”
见他不动,况嘉一作势要起身,“不给我看我就走了。”
谢绥抑把手机拿出来,递给他。
“密码。”
“都是一。”
况嘉一解开锁,主屏壁纸是一张街道,道路尽头有个小人影,况嘉一不确定是不是自己。
他打开相册,算主屏壁纸在内总共五张照片,四张背影,一张侧影,都是况嘉一。
“你这都是偷拍。”
“嗯。”谢绥抑大方承认。
“不怕我突然回头吗?”
“你不会。”
因为笃定况嘉一不会回头,所以谢绥抑拿起手机,记录下况嘉一每次离开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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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汤包
“这又看不到脸。”况嘉一小声说,手指在这几张照片上划来划去。
谢绥抑跟他一起看,指着第三张,“这张最好看。”
是谢绥抑设置成主屏壁纸的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