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绥抑发的是最原始的绿身体小人拥抱表情,配上他纯黑只有一轮弯月的头像,很违和。
况嘉一看着这个表情失神。
那边大概在等待他的回信,半响没等到,又给他发。
【y:那我回远溪了?】
况嘉一站起来,问他:【已经走了?】
【y:还没。】
况嘉一往楼下赶,电梯停在十五楼,他有些着急地按了几次下行键。
【况嘉一:我快到一楼了,你在哪?】
【y:左侧大厅,坐在这里。】
况嘉一拿着手机,走出电梯门张望。
大厅里人不多,有几个人躺在并排的椅子上睡觉,谢绥抑坐在最后一排的最里侧,旁边座位上立着一瓶冰糖雪梨汁。
他低头像是在望着手机屏幕发呆。
况嘉一放轻脚步走过去,快走到面前时谢绥抑抬起头,像是知道是他般,与他对视。
况嘉一凝在原地,眉心渐渐聚拢。
谢绥抑脸白得有点过了。
之前没仔细看,事后况嘉一才注意到,八百毫升血,谢绥抑一个人全抽了。
正常人抽六百毫升血都会不舒服,谢绥抑一次性抽这么多,还像没事人一样出现在况嘉一面前。
况嘉一刚刚心思全在邓莹身上,他不知道那几个小时里谢绥抑在干什么,是怎么过的,是不是一直坐在这,等况嘉一。
“你一直坐在这?”况嘉一问。
“嗯。”
“坐在这干嘛?”
谢绥抑抬眼,眼睫在空中滑起一道,眼尾依旧锋利,又因为仰视变得柔和。“如果我不过来,你会打电话给我吗?”
他没用重音,也不是质问语气,甚至声音和几个小时前突然出现在况嘉一面前,向他道歉说来晚时一样温和。
可况嘉一就被这样的语气揪住了心脏,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连呼吸都进行的很艰难。
他的模样像犯了错的小孩,谢绥抑觉得自己说错了话,不该这样让况嘉一为难,他换了一个问题:“如果我打电话给你,你会接吗?”
况嘉一没犹豫地点头,小声说:“你电话我什么时候没接过。”
“除了关机。”他又补充。
谢绥抑扯扯唇角,细微地笑了下,眨眼再抬起时眼里的情绪只剩下他一贯的平静,他站起来,对况嘉一说:“那我回远溪了。”
“这个是你的吗?”况嘉一示意旁边的冰糖雪梨。
“不是,”谢绥抑说:“别人放这的。”
瓶身上还贴了可爱的便利贴,写着[看你不舒服,喝点可能会好一些]
“可能是别人给你的。”况嘉一递给他:“要吗?”
“不要。”谢绥抑看都没看,伸出手:“我去扔掉。”
况嘉一没给他,反问:“你回远溪干什么?”
“谢坪死了,要给他下葬。”
况嘉一怔住,谢绥抑在他面前安静地看他。
“那你难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