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吧。”谢绥抑伸手。
况嘉一毫不扭捏地把烟蒂扔谢绥抑手上,然后眼睁睁看着谢绥抑把它放进自己口袋。
况嘉一摁得用力,烟上没留火星,但即使这样,谢绥抑那件昂贵的大衣口袋也不是装烟蒂的合适容器。
“谢绥抑你能不能有点有钱人该有的样子。”况嘉一托着腮训他。
“我不是有钱人。”谢绥抑在站着继续为况嘉一挡风和蹲下与况嘉一对视间犹豫了两秒,最后微微俯身,让况嘉一平视他,“你刚刚为什么那么说?”
“新闻里不都这么说。”
见谢绥抑不懂,况嘉一把手机拿出来,翻找了七八分钟,终于找到那张照片和报道,好心地举给谢绥抑看。
谢绥抑只瞥了一眼,“假的。”
况嘉一不屑,“小偷都不会说自己是小偷。”
“我今天下午才回来。”谢绥抑给他看自己手机记录,16点47分下临溪高速。
“你又开车回来的?”况嘉一拧眉。
“嗯。”
“你是不是对开车上瘾啊?很喜欢当司机吗?”
谢绥抑弯的腰有点累,他手撑在膝盖上,很放松地承认:“有点。”
开车需要专注精神,速度越快,专注度越高。这样谢绥抑就没精力想其他事。
“那你去当司机算了。”况嘉一垂下脑袋,露出后颈上那一节突出的骨头,在路灯下像玉珠一样。
谢绥抑指尖微动,“好,可以送你回家吗?”
“不回家。”况嘉一说,他撑着腿站起来,血液没跟上,小腿发软地往前跪,谢绥抑眼疾手快地扶住他。
尼古丁味和薄荷味碰撞在一起。
谢绥抑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况嘉一就挥开了他的手。
“别跟着我了。”
况嘉一说这句话不像前面那样带着情绪,他没什么表情,像鼓胀的气球突然泄气般离开。
出租车上,况嘉一窝靠在后座里,彩色的霓虹灯从他脸上飘过,他按下车窗。
“小伙子不冷啊?”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他,况嘉一身上只穿了件薄卫衣。
“不冷。”
“还是年轻抗冻啊。”司机感慨,“今早出门我老婆把秋裤都给我拿来了,硬要我套上。”
况嘉一嗯了一声,挺了挺腰,挪到一个更舒服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