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不起。”况嘉一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道歉,他慌张地拉上帘子,匆匆忙忙地往另一个空位走。
在淋浴头下站了还几分钟,况嘉一才打开水。
水淋下来冲湿了况嘉一的衣服,他才意识到没有脱衣,又匆忙关上水。
一个澡洗的又长又狼狈。
幸好是最后一节课,况嘉一等到六点多,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才溜回教室,迅速又镇定地收好东西回家。
晚上,况嘉一呈一个大字型瘫在床上,天花板的顶灯晕开一圈圈的光,他不敢闭眼,闭上眼睛下午浴室的场景就会马上浮现在眼前,尴尬的劲已经过去了,但仍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环绕着他。
况嘉一坐起来,抓起水杯灌了几口,低下头烦躁地搓头发。
穿着衣服看不出来,脱了才发现谢绥抑身材这么好。他和况嘉一都瘦,但不是同一种瘦。况嘉一身上的肉松松垮垮的,而谢绥抑的肉眼可见的紧实。
即使没有特意去看,但况嘉一还是看到了腰腹以下的部位,垂在胯间。
况嘉一猛地拍自己脑袋,又栽回床上,埋进被子里,低低的骂:“操…”
最后怎么睡着的况嘉一不知道,他睁开眼时太阳早已从窗外照进来,况嘉一掀开被子神色不明地往浴室走,而床单上留有一滩深色的痕迹。
水流声里况嘉一脱掉内裤,一股淡淡的腥味弥漫在鼻间,他迅速地洗掉内裤,冲澡,换上干净的衣服。
做完这一切,况嘉一撑在洗手台的两边,无助地抬起头。
心仍在胸腔里跳个不停,没来得及遗忘的梦境再度重现。
况嘉一梦到那个浴室里,他不再是看着谢绥抑洗澡,而是被他压在墙上,能感受到谢绥抑身上的温度,喷在他颈边的热气,甚至还听到了低低沉沉的喘息。
他被谢绥抑紧紧地扣在怀里,侧脸相贴,唇与唇不过毫米。
一个荒唐无比的梦,况嘉一却因此遗精。
那个因为谢绥抑长得好才对他好的理由被推翻,从开学到现在况嘉一所有的行为有了新的答案,是合理且唯一正确的答案。
他喜欢谢绥抑。
不是单纯朋友间的喜欢,是像女生给谢绥抑写情书、送巧克力那样的喜欢,是想和谢绥抑牵手、拥抱、谈恋爱的喜欢。
窗外沉睡了多年的蝉破土而出,爬上树干,展开翅膀,发出今年的第一声蝉鸣,昭示着夏天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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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冰棍
“什么风把您吹过来了?”周任航没骨头似的靠着墙,看况嘉一坐在他面前。
“把你手给我。”
“干嘛?”周任航摊开手递过去。
况嘉一把手盖在他手上,掌心相叠,两人大眼瞪小眼。
“你要干嘛?”
况嘉一不说话,专心和周任航对视。
周任航忍了忍,斟酌着说:“那个,哥们,我觉得我俩这样有点暧昧了。你看呢?”
一分钟后,况嘉一收回手,偏头吐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