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睡觉了吗?还是去沙发坐会?”
况嘉一想去沙发坐的意图很明显,但谢绥抑这次没如他愿,他直接走去书房,用行动告诉况嘉一他要去睡觉了。
况嘉一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玻璃杯,遗憾地轻叹。
晚上喝的水有些多,谢绥抑半夜起来上厕所,客厅只有廊灯亮着,电视却被打开了,无声地在播放一部动画电影,沙发上没有人。
谢绥抑放轻脚步,向沙发靠近,快到边缘时看到一个头发乱翘的脑袋。
因为缩着身子,背影显着很瘦,穿着家居服,后面的领口突出来一个小口,露出的那节脖颈很白。
不止周任航,向茉还有班上其他人也会开玩笑叫况嘉一小少爷,他明明不算养尊处优,但这一刻,谢绥抑莫名觉得况嘉一适合。
适合在永远舒适的地方,过永远舒适的生活。
谢绥抑后几步脚步声恢复正常,况嘉一听到,回头看他。
“我吵醒你了?”他问。
电视声音都没开,谈不上吵醒,谢绥抑指了下卫生间,况嘉一了然,又转过头去看电视。
上完厕所应该要继续睡的,谢绥抑重新躺床上,困意却消失了。他翻过身,拿起手机。
2点45。
明天七点的早班。
又躺了一会,谢绥抑打开手机,给那个只有一串数字的联系人发消息。
【为什么还不睡?】
过了会才收到回复。
【睡不着】
【头有点疼】
他不知道况嘉一还伤了头,从床上起来,谢绥抑去客厅,打开了大灯。
突如其来的强光打下来,况嘉一不适地眯眼,抬头看。
谢绥抑打字打得很快,况嘉一听到手指在屏幕上敲击的声音,随即谢绥抑手机便递到况嘉一面前。
【头受伤了?在哪?】
“后脑勺吧,在门上磕了一下。”况嘉一老实回答。
谢绥抑坐下,打开手机手电筒,拍了拍沙发边,示意况嘉一过来。
况嘉一听话地靠过去,低着头,谢绥抑的手指拨弄开他的头发。
“应该没鼓包,我摸过了。”
谢绥抑不听,用手电筒仔细照着找,在某个凸起的地方按了下,况嘉一马上撕了口气,往下缩。
谢绥抑捏住他的肩膀不让他动,手指又在那里按了按,况嘉一眼泪一下蹦了出来。
“疼。”
况嘉一畜着一眶的眼泪往上望,谢绥抑手电筒还开着,垂眼睨他,像个冷面阎王。
关了手机,谢绥抑往冰箱走,冰箱里没有冰袋,隔层边有几瓶冰镇的水,他取出一瓶,又拿了两个保鲜袋,把水倒袋子里,又加入几块冰,系好节,坐回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