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绥抑看向况嘉一的手,夹板要下周才能拆,手指上的淤青也还没散干净。
况嘉一把手放到桌面下,“这不关你的事,是我要救,受伤的责任也是我的。”
况嘉一说的话总是能出乎谢绥抑的预料。
无论是在地下室说自己没留遗言,还是现在告诉他那只手受伤完全不关谢绥抑的事。一种不谙世事的天真和另一种绝对的理智在况嘉一身上矛盾地上演,谢绥抑这样,连出生都被骂是个错误、累赘的人,莫名其妙在况嘉一这里总是得到了无上的优待。
谢绥抑不懂这种矛盾,他也不需要况嘉一的迁就。
谢绥抑把菜单递过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同桌坐久了真得有默契,况嘉一好像理解他的意思,问:“和我吃一样?”
谢绥抑点头。
“那直接来个超大份的黄焖□□,再加鱼丸,豆腐,油麦菜,金针菇…”况嘉一还想打勾,谢绥抑按住他的笔,递过手机。
【吃不完。】
“我怕你吃不饱。”况嘉一笑得有些不好意思,“那等会不够再说,你有不喜欢吃或者想吃的菜吗?”
【没有。】
“好。”况嘉一去交菜单,老板和他是熟人,看到他们的桌子,说:“这次带新同学来啦?”
“昂,给您揽新顾客。”
“行。”老板笑着收了他们的菜单,“送你们份鹌鹑蛋。”
黄焖鸡端上来还在咕噜咕噜冒热气,况嘉一不用动,谢绥抑已经给他拿来了碗和筷子,还给他倒了杯水。
“这样我都不想让我的手好了。”况嘉一小声说。
谢绥抑不知道是真没听到还是装没听到,低头吃饭,他吃的速度很快,但不狼狈,一碗见底,况嘉一还剩小半碗饭没吃。
“不会又要先走了吧?”况嘉一嘴角下压,一个丧丧的表情。
【等你。】
“那我这伤也太值了。”况嘉一扬唇,迅速扒完米饭,鱼丸和豆腐全是他吃的,谢绥抑有几次碰到又不动声色地避开了。
他大概是不喜欢吃。
况嘉一结账完,蹦下店门口的台阶,谢绥抑站在那等他,还没来及开口说话,况嘉一瞥见他身后周任航和其他几个同学的身影。
脚快过脑子,况嘉一右移了一步,借谢绥抑挡住自己。
弄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和谢绥抑吃饭是件很正常的事,但是在那一秒里,况嘉一就是不想被他们看见。
周任航话太多了,万一他看见后又叽叽喳喳的。
谢绥抑注意到况嘉一的动作,若有似无地朝那边看了眼,捕捉到周任航的背影,他收回视线,抬腿向前。
“慢点儿。”况嘉一喊他,他吃的有点撑,走这么快肚子疼。
谢绥抑没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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蒿子粑粑
趁着五一假,况嘉一回了趟奶奶家。
他现在手好了,谢绥抑也不帮他倒水开瓶盖了,两个人的关系又回到一个不好不坏的状态,本来正常同学也该是这样,但况嘉一总想跟谢绥抑再熟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