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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第4页)

之後祁宁把每道小菜都试了一遍,也都给了评语,然後放下筷子看着身边的人说:“其实你有几次天不亮就起了我是知道的,只是因为犯懒就都没悄悄跟上去。尤其是我头两回白天时见你不像有什麽事的样子後,就更没想着要跟在你身後看你去做什麽了。我原本想的是,你都故意背着我了,一定是一个人偷偷练剑去了,哪想竟是为了钻研怎麽煮好一锅粥。”

一听了这话,林致桓的眼角眉梢都挂满了春意。他拿起筷子为祁宁夹了先前他夸赞最多的那道菜,并对他说:“我要想练剑,巴不得每次都拉上你一起好好切磋一番,才不会想一个人偷着练,那多没意思。”

“这倒是。”祁宁笑着应和了他,也吃掉了他特意夹来的那口菜。

两人不说话各自喝着碗里的粥时,林致桓无意间往旁边瞥了几眼,就这麽寻常的几眼下来,他的耳根子居然一点点地泛了红。起初祁宁注意到他的变化时还有些奇怪,後来就自行顿悟了,但并未立刻说出自己的猜想。

用来盛粥的碗不大,祁宁没几口就喝完了。林致桓见他意犹未尽,便主动想去拿碗再给他盛满,可这手还没碰到他的碗就被他一把握住了,还听到他说:“这屋子里很热吗,总不会比昨晚还热吧?你这耳朵着实让我看不明白,怎麽不早不晚的,偏就在我们喝粥的时候红了呢?”

“许是我进了热食,血气上来了吧。”林致桓就这样被他抓着手,一点也不挣扎地说道。

祁宁一笑:“究竟是你喝了粥的缘故,还是因为我?这粥熬得又浓又白,我吃它时是否让你想起了什麽,所以你才……”

话只说了半句,他就被人挑起下巴用嘴封住了口。这人虽只飞快地亲了他一下,却是用了些力道的,还趁机将他的唇舌尝了一遍。

吻过後,林致桓仍俯着身看他说:“你猜到了那就是了,这事怪不得我。我去给你添粥,你坐在这等我就是。”

望着林致桓拿起碗头也不回地离开的背影,祁宁定在那了一会儿,转过神後没什麽表情地点了两下头,就又跟个没事人儿似的继续夹菜吃去了。

近些日子,在嘉武城以外的各国,上至一国之都,下至一方村县,都接连出现了昭理教教徒的身影。这些人多年来行踪隐蔽,极少露面闹事,最近却都突然大胆了起来,大有要带着教衆信徒成一番大事的架势。

这群人打出的名号是要为各地的穷苦百姓向几个国家的国君权贵们要个说法,若谈不成便要自己动手去争。再富强的国家都免不了会出现国民贫富不均的情况,或是因先天不利,又总避不开不知何时会到来的天降灾祸,抑或是因各路贪得无厌的一个个人心。

若只是有人出头让上面的人救济贫民,不肯便要起义,这对各国而言实算不得是什麽稀罕事,可这回麻烦就麻烦在为首的那群昭理教之人当中不乏各种出身的修士和官员,且这群人的意图绝不像他们表面上说的那样仅是为了受苦受难的平民。

事情当然也没简单地演变成各国爆发官民之争,而是在这表象之下还混杂了种种理不清的源于各类人的斗争。因有不少出身名门正派的修士私自入教残害他人的事被人齐齐捅了出来,这些个修真门派之间便既出现了内斗,又对外与别的门派争执了起来,鲜有能置身事外的,就连岭安派这样素能独善其身的门派也难逃被卷入其中的命运。

不说修行之人,还有凡间那些为私欲主动入教的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们,其为人所不齿的诸多行径也在这短短半月不到的时日里尽曝于人前。

此番形形色色的污糟之事于短期内一并现于人间,当真是天下大乱,不给人留一片净土了。

事至于此,那好些早对昭理教的存在有所了解的人们才终于看清了创立这个教派的人所为的更深一层的目的。

成形于数万年前的镜心岛连同其所在的千镜湖,上千年间迎来送往了多位明幻宫的宫主。这些人无一不是当世大能,一生的结局或有相似却又不尽相同。

同样见证了这些人的到来与离开的还有作为此地至强阵法钥匙的鉴天印,它于一年多前被人亲手转交,又在这麽短的时间里再度易于人手。

但这次不一样了,转交它的人对接手的人说:“我与她那时所想不同,我把这印交给你是因为它只有在你手上才能发挥出最大的作用。事後我会再来取走它,由你亲自还给我。”

拿到鉴天印的人只回了一声好,冷冷清清的,似周围的湖水,便再无他言。

而其东面千里之外的天门山上,生于此又长于此的黎族族长,在独自一人练着剑。她的剑法承于族中上一任的最强剑修,曾有一至亲之人与她一起跟随那人修行,而今那两人俱已不在了。

她没有要托付的人,黎族需要族长,不一定非得是她,但她现在必须是族长,唯一且没有退路的族长。她是现今黎族人最强大的倚仗,她得握紧手中的那把旷世奇剑,在她以这个身份尚在这人间之时,为所有的黎族人保住世世代代的安宁。

乱象四起,三月之期已过,这一天里春光明媚,本是适合出游踏青的日子,可有些人却要分别了。

“我大致算过了,等我们回来的时候城外的桃花就该开了,这里的桃花在别处不轻易能见着,我想着去年给你用木头做的那朵桃花有些粗陋,这回我照着这边桃花的模样再给你做朵新的,是仍旧用木材还是换成别的,都按你的喜好来,这样可好?”

林致桓这话问起来,祁宁自是爱听的,嘴上也连连应好,还能与他开玩笑说要不两人去移一株在院子里自己种好了。说笑完了,祁宁看着眼前这个同自己日夜相伴的人,心里忽然十分高兴,高兴这时的他们都好好的,映着春色,干干净净,是带着相信和期待的样子,没有暑天里的潮热和腐臭。

祁宁凑近了,原本想和往常一样在他的嘴上亲一下,但半途变了主意,改将亲吻落在了他的额头上。刚分开了些,林致桓便迎上了低下头的他,唇与唇相触,还是成全了这只属于他们的亲密。

静岚还是那样爱多话,站在万长天肩头等了小半个时辰,见到两人时便一刻也不多忍地念叨了起来。还好林致桓有所准备,一来就拿吃食成功地堵住了它的嘴。

“师傅此去万望诸事顺遂,弟子无能,不得同行助力,唯愿能早些与师傅平安相见。我这剑法还有许多未学的,可还须师傅亲自教导才行。”林致桓朝万长天一拜道。

万长天见此笑问道:“只和为师说这些客套话,没有其他更想说的了吗?”

林致桓也笑,答:“也请师傅多多关照祁宁,我与他之间还有约定未完。”

“你所请之事我都记下了。我重新留与你的那道剑魄,如有必要你也千万别吝惜。你希望我们做到的事,我们也希望你能做到。”

“弟子也记下了。”

在一旁听着这些话的祁宁一句话也没说,等他俩说完後也只是笑了笑,再与林致桓互相道了别,之後便和万长天一起留在原地目送他和静岚离去。

彻底看不见人影後,祁宁对万长天说:“恕晚辈冒昧一问,不知在前辈看来林致桓是个怎样的人?”

这话问得突兀,万长天顿了会儿才说:“他自小便得周围人的欢心,当然也很得我的心意。他拜我为师後,本身足够聪慧,又比常人更肯在修行之事上下功夫,实属难得。总之,我能有他这麽个徒弟,让元隐剑有了传人,实为幸事一桩。”

看到祁宁笑着点了点头,他反问了他一句:“那在你看来,我的这位好徒弟又是个怎样的人?”

“他……”祁宁拖着话音一时没了下文,好一会儿後忽然笑乐了两声,语气笃定地说:“他是个很爱我的人。”

“……”

“让前辈见笑了,我的意思是……”

“我看也是,他能被你说服,同意让你一个人跟着我去做那麽危险的事,可见你在他心里的分量极重。我瞧着也好,你们都有个盼头,这样做起事情来既知分寸又能有更多的韧劲,我倒可以多放心些。”

闻得此言,祁宁也就不多解释什麽,只说了句“此行有劳前辈照顾”,便随他往西面那座巍峨古老的灵山走去,不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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