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确实挺忙。”他望了望另一头已经扎进人堆里谈笑的好友,感叹道,“中岛也是,一直到今天上午八点前都在为公司卖命,睡了一觉后被我电话叫醒,然后爬起来赶飞机,他胡子已经有一个月没刮。”
另边无意蹭到一耳朵的两个同事拿着酒瓶凑过来,打趣他:“山本,你怎么还打电话叫他呀?搁我我就直接放那家伙在家呼呼大睡,睡上四天得了。”
被调侃了的人用自己酒瓶和他们碰了碰,随后无奈地摊手:“我要不叫,他能连续四天电话骚扰我。”
“哈哈哈哈哈!那确实是中岛能干出来的事!”
“不过,山本君和中岛君的关系一直都这么好耶~”
“哈哈,毕竟认识这么多年了,又共同经历了不少事,已经能算是彼此在东京的亲人。”
一个女同事向往地说:“真的很羡慕,能拥有一个这么要好的知心朋友。”
山本鸣人挠了挠后脑勺,犹豫几下,还是用一种平和的语气对你们说:
“其实,我们之前还有一个共同的好友,但……微笑抑郁,走了,在此之前我跟中岛一点迹象都没能发现。”
大家一愣,都是第一次得知这种事。你也停下夹食物的动作,无声地偏头看去。
刚刚说羡慕的女同事担忧地开口:“我知道这个病,之前有新闻报道过,就连最亲近的人也看不出任何迹象,山本君……”
“已经过去十多年了,偶尔还是会想起得知噩耗的夜晚。这个病实在太可怕,就这样悄无声息带走了我们最好的朋友。”
“……”
包间的一边陷入了短暂的安静,另一边在闹哄哄地喝酒吹牛。
你夹了片刺身放进旁边人的盘子里。
“前辈,离开的人离开了,留下的要继续好好的。”
对方感激地转头看了你一眼。
“嗯,我知道,可能是因为马上要到和老友叙旧的日子,突然有了感慨。”
当事人最先露出一个笑容,轻松挥散了桌上的沉默。
他拿起酒瓶笑着说:“抱歉在餐桌上跟大家说起这种事,大家就当作故事,听个道理就行,不用放心上,来喝酒吧!”
“喝吧,喝吧。”
男同事都带头起来烘气氛。
其中一个在吹完一瓶后,发现你杯子里的果汁,粗眉立即一挑。
“诶?晋川,你喝的怎么不是酒?连在座女士都倒的是有酒精的。”
你嘴里正吃着鳗鱼寿司,把自己果汁往手边挪了挪,含糊不清地说:“米仓前辈,再喝我就要酒精中毒了。”
好在对方也不为难,只是气势很足地冲你说:“行吧,这回放过你,前几次我喝睡着了还不知道咱俩拼酒最后是谁赢,下回一定要好好比比啊!”
你囫囵吞枣地点点头答应。
一旁的同事则笑道:
“米仓你都醉到没意识了,还能不知道是谁赢?人晋川不说是懒得与你计较,晋川每回散席时都是靠自己双脚稳稳当当走出门的,还能帮忙扛走你们这群只能靠嘴嚷嚷的酒鬼。”
你摆了摆手。
“哎呀前辈,我酒量其实也有限……”
“嗐,晋川你就别谦虚了,我到现在都真还没见你醉过,当初你放话在场没一人能拼过你,现在,信了!哈哈哈哈!”
“在场有一半的家属都该认识晋川了吧?毕竟总是人家把你们几个从酒桌上平安运送回家。”
“哎,还是晋川靠谱呀。”
“是啊,工作上酒桌上都靠谱。”
小林惠子也忙跟着附和。
“对啊对啊,晋川君真的很可靠呢!”
大家都露出一脸的欣慰和赞叹,被群人轮流夸了一遍的你低头默默吃自己的饭。
“说起这茬,我倒想起件事。”一个半年前成家、请你去喝过喜酒的男同事撑着酒精上头的脑袋看向你。“我媳妇之前提过把我小姨子推荐晋川认识,怎样,有兴趣不?”
你手一抖,筷子下的生鱼片抖掉了。
“前辈,我现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