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了。”
良久后,抽完两根烟的女人再次出声,态度比之前多了几分认真。
“不能像之前那样保持住吗,非要搅得大家都鸡犬不宁才罢休?就这么不想活了?”
“……”
你没睁眼,直到对方话音落下后许久,才慢吞吞地开口:
“说好的神秘主义呢,你怎么一天到晚这么多问题?”
对方很干脆。
“因为想不明白。”
这世上想不明白的事情多了去了,你又不是「十万个为什么」的答案全解。
“想不明白的时候就去死一死,死了后就什么都明白了。”
“我不像你,不是谁都和你一样特殊。”
“怎么不一样,是比我少了个胳膊还是缺了条腿?都没试过,怎么就知道和我不一样了呢?”
对方顿时哑然。
屋内长期见不着光的污浊空气静止了一秒,你轻得几乎站不住脚的声音成为这间屋子里如雷贯耳的存在。
你睁开眼睛,用惺忪的、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的猩红眼睛朝背光站在窗沿边的人望去,以一种感慨的口吻,好似玩笑道:
“我原本也和你们一样普通啊,我也曾畏惧死亡,和你们一样不甘于死亡,可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贝尔摩德低沉地问你:
“你在怨我?”
“噢,这不是怨你,贝尔摩德。”你唇角扯出了苍白讽刺的弧度,声音轻快地告诉她,“我只是在抱怨我自己,曾经的识人不清。”
这个世界真是可怕,走错一步、做错了一道选择题,就能直接砍掉你大半血条,把你碾压得片甲不留。
女人一双幽绿色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你,透着探究的光芒,像要透过你的皮肉,看进灵魂。
等她终于收起了那副让你看了反胃的神秘莫测的面孔,就听她幽幽又肯定地陈述道:
“你害怕了,金麦。”
怎么又是这个词。
这种仿佛已经把你看穿看破的恶心口吻。
可害怕有什么不好?
恐惧能使人坚强,能让胆小的女孩捡起地上的刀片,能将懦弱的男人推上孤注一掷的悬崖峭壁。它能带来勇气。
早该怕了。
你没有理会,伸手去拿放在床头柜上,仍是温热的水杯,喝了几口,用温水滋润自己早就干到冒火的嗓子。
——
“你背后的东西呢?”
对方就这样简单粗暴地结束了上一个压抑到喘不过气的话题。
喝光水后准备把杯子放回去的你眯了眯眼。
“趁人之危?”
对方不答,反问:“洗掉了?”
“抠了。”你说。
听到这答案的人投来不赞同的眼神。
“你应该留着,这是你的身份。”
你却不以为意。
“我的身份多的去了。”
“它最独一无二。”
“大可不必。”又不稀罕。
“……随你。有件事,之前还没提醒你,cia目前还没有动静,但你很可能已经在他们的情报网里留下明显痕迹,野格回来后接触最多的成员里,你在组织的地位最重。”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