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话,按照表面意思来理解就行,并且为人不坏,甚至颇有教养。
这些人,到底是什麽来头?
第三个说话的人,是一个高瘦的女子,气质冷冽而锋锐,眉宇间的神色浅淡而无畏,衆人看着,竟觉得她像冷慕白。
她问:“我听枫桥说,外界的藏剑山庄已经没了?”
“可以跟我说一下到底是什麽情况吗?”
这人关注的是藏剑山庄。
还有她通身的气质,不由得让冷慕白几人想到了当初公孙犁放在嘴上的话:“你真的很像她。”
在这里,见到的怪事已经足够多,再怪他们也都能接受。
因而他们很轻易地就联想到了同一件事情。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眼里看到了慎重。
埼玉斟酌着道:“你与藏剑山庄有故吗?”
女子一顿,随後轻轻颔首。
“那,”埼玉试探着问,“你认识公孙犁吗?”
女子再次一颔首。
埼玉几乎按捺不住自己的激动了,他双手都在颤,问出他最想知道的事情:“你是风满袖?”
女子这回却不是颔首,而是回道:“风满袖已经死了。”
是啊,风满袖已经死了。
埼玉失望地低下头。
可随即他又想到一个事情。
她没说是或不是。
但她显然是不愿意说了。
于是他开始叙述藏剑山庄事件的始末,因为顾及到她有可能是风满袖,所以他用词颇为收敛,时不时还停一下看看她的脸色。
谁知她毫无波动,仿佛是在听着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可是她既然特地问出口,就证明事情还是和她相干的。
这一点真是和冷慕白很像。
几人的脑海中都浮现出这句话。
听完了所有的事情,女子也并未多说,只是道:“我知道了。”
便不再说话。
真像啊。
他们不知道多少次感叹道。
第四个人是一个矮小瘦弱的老头,拄着拐杖,时不时咳嗽着,显然身体状况不太好。
一看到这种人,梅停云就想去诊一诊脉,他也真的上前了,“老人家,我是医者,你身上哪里不适?”
这个老人却笑道:“哪里都不适,不用劳烦医者了,我这是,到了天命。”
梅停云却坚持道:“让我来切一切脉。”
枫桥看着他们俩医患情深的样子,冷不丁道:“这里可没有药草,你切了诊也没用。”
梅停云回头看她,眉眼间是罕见的坚持,“那我也要看一看。”
无奈之下,老人只好把手腕递给他,梅停云摸了摸脉,发现情况确实不容乐观。
他踌躇了片刻,问道:“老人家,这里的确没法治病,你要不要去城里面将养身体?”
老人愣了一下,笑着拒绝了。
梅停云这下没再说话。
他知道有些人就是不愿意动弹,喜欢在一个地方安详到老,这是他们的选择,他不能干涉过多。
枫桥却有些冷嘲热讽:“这下子不坚持了?”
出现了自己无法施救的对象,梅停云心情沉重了起来,没有接枫桥的话。
枫桥讨了个没趣,也不生气,漫不经心道:“我们这些人,可是不能动的。”
听到这句话,其他人都纷纷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