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玉卿释然一笑,“小时候,我看着你追在魏恒身後,你喜欢他,到後来陛下为你们赐婚,我始终不敢逾越一步。”
“如今……”他顿了顿,“又要看着你出嫁……”
“我与你,终究是有缘无分。”
左玉卿看了她很久,脸上满是哀伤。自始至终,他爱的人都是李浔阳。从前是,现在也是。
只是可惜,还是被人捷足先登了。
“还有一段时间,你快回去休息吧,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他擡头看了看月亮,又低首去看李浔阳,朝她笑了笑。
“今日,我该回去了,只能送长公主到这里,以後的路,要好好照顾自己。”
“不早了,快些回去休息。”
李浔阳点点头,转身朝回走,走了一段路,又转头看看左玉卿。
他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直至李浔阳完全消失在视线里,左玉卿这才转身,他擡头看向眼前某处一个隐蔽的角落。
“这次,你赢了。”
他的声音低低的,却在暗夜里清晰地传开。
传到那处不起眼的角落。
随之有人从里面走出来,来人一身玄衣长袍,倒与这黑夜很是相配。
一黑一白成了明显对比。
左玉卿看着面前的人,话语中带着威胁,“她若在北岳过得不好,我定会接她回来。”
黑衣男子冷笑一声,“倒是谁给你的胆子,口气这样大。”
“从今天起,她跟你就没有关系了,以前的账,就当做全部抵消,现在她回到我身边,你与我也就两不相欠了。”
男子说完,转身就走,左玉卿在他身後道:“我恨自己,又是被你抢先一步。”
“如果再从来,我绝不……”
“没有如果……”男子斩钉截铁道。
现在就是如果。
“她的苦,不会再重演。”
男子说完就离开了,只剩下左玉卿,他呆呆地站在风里,眼神空洞,任由秋露打湿双眸。
……
天亮,啓程出发,直到离开驿站,李浔阳也没有看到左玉卿。
她坐进马车,如清将一支发簪交到她手里。
是左玉卿送给她的临别信物。
那是一支山茶花簪子,几簇红色花朵格外艳丽,栩栩如生。
这是左玉卿亲手做的,只是没能为她簪上。
马车行了几日,终于到达地点。
北岳国的车队已经等候多时,他们要在这里完成交接,而诏云国太子只能送到此处。
临别前,李云纵不舍地看着李浔阳,这个自小同他一起长大的妹妹。
“我从没想过,你会嫁去北岳。”
“若我诏云强大,也不会出现这种事。”他的言语里满是自责。
李浔阳却笑着安慰他,“皇兄,你别担心我,我没事,那北岳国皇帝定然不会为难我的,日後你可要好好打理诏云。我只有你一件事,要好好照顾父皇。”
提及李显,李浔阳的眼泪就憋不住了,哗啦啦地流下来,像哭丧一样,“父皇老了。”
兄妹两个一脸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