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魏恒野心勃勃。
没有多问。既然李浔阳不想嫁,那便不嫁。
没多久,人群被驱散。
魏恒这才得以抽空解释。他看向李浔阳,“公主,请相信微臣,此女子是臣在行军路上碰到的,见他可怜,才同意带她过来的。”
副将令兮道:“公主,这女子是微臣祈求将军带她一道走的,和将军没有关系,都是微臣的错。”
李浔阳没有话说。
玉嬷嬷哼一声:“魏将军,公主今日天未亮就起身,早早梳妆,甚至未食一口饭,为的是能尽快见到将军。可是呢,公主满心欢喜地过来,谁知道出来个女子。您让公主的这份心意往哪搁颜面往哪搁,莫不是要世人耻笑?”
“对不起,是臣的疏忽。”
“魏将军再怎麽赔礼道歉,都难抵悠悠衆口。”玉嬷嬷搀扶着李浔阳,“公主,随老奴回宫吧,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李浔阳在两人的搀扶下淡出了衆人的视线,坐上回宫的马车。
此事很快传进李显的耳朵里,不论何原因,让长公主在衆人面前难堪,就是他魏恒的不对。
李显重重一拍桌子,“好你个魏恒,朕欢欢喜喜地为你置办宫宴,你就是这麽对浔阳的!”
离箐皇後从未见李显发那麽大的脾气,一时竟不知说什麽好。
这时李浔阳已经回了宫,门外有人通报一声後,便见她哭哭啼啼地跑了进来。
“父皇。”
李浔阳声音委屈,走过去依偎在李显身边,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起来,叫旁人无法插言。
李显轻轻拍着她的背,“皇儿,莫要哭了,心里委屈便说出来,父皇给你做主。”
“父皇,儿臣不想嫁给魏恒了。”
离箐皇後听到李浔阳说这话,心头一惊,随即柔声询问道,“浔阳,你先前不是很钟意他麽。”
李浔阳抽泣道:“从前都是浔阳一厢情愿,浔阳自始至终都知道魏将军心里没有浔阳,却抵不住心里喜欢还是想嫁给他。
但是现在浔阳想明白了,不应该强迫别人,强扭之瓜不甜。魏将军有权追求自己喜欢,不应因我是诏云长公主而畏惧于我,接受这强来的喜欢。
如此也不是儿臣所想的,自然也是魏将军不喜的。
所以,希望父皇成全儿臣,也成全魏将军。”
此话一出,离箐皇後哑口无言。
“浔阳啊,本宫是看着魏恒长大的,魏恒自小心系于你,常常得来什麽吃食珠宝便第一个想到你,这期间是不是有什麽误会,没有解释清楚。”
李浔阳摇摇头,“母後,浔阳看魏恒的眼神就像母後您看父皇那样的,而魏恒看浔阳的眼神却不似父皇这般。
他心里没有我,眼神是不会骗人的。我与他与其这样耗着,倒不如互相成全。
从前,浔阳同父皇说过,浔阳的夫君便是眼里心里只有浔阳,如果做不到,那浔阳宁愿削发为尼,也不嫁他为妻。”
离箐皇後噎住。这时候吕公公过来通报,说魏恒将军已经侯在外面了,是否召见。
李显没有回答。离箐皇後见此,便言自己先去见一见魏恒。
她走出去,看见侯在殿外的魏恒,朝他使了个眼色,于是两人找到一处凉亭停下。
魏恒当即就被离箐皇後扇了一巴掌。
她怒斥道:“魏恒,你糊涂!”
“姑母,都是子仲的错。”魏恒垂着眸,神色复杂。
离箐皇後见此,气不打一处来,“你可知,浔阳要向你退婚了。”
魏恒一惊,但很快便镇定下来,“姑母无需担心,我与浔阳自幼一起长大,了解她的心性,只要我好言同她说道,自然能让他收回这句话。”
“况且,这婚是她要订的,陛下亲自下旨,怎能说变就变。”
魏恒胸有成竹。
离箐皇後见他这般自信,也觉得是不是自己多虑了。
“浔阳在里面,你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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