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刘院长在国内是这个领域的泰斗,于洲打听到对方现在专注于病理研究丶不再坐诊的消息时,一度特别失望,没想到峰回路转,还能碰上这样的机会,他当然不会拒绝。
这次的检查格外漫长,但于洲没有不耐烦,紧张又满怀期待,希望能有一个好消息。
检查结束後,刘院长没有直接告知于洲,而是召集他的团队和主治医师开了个小会。
傍晚时分,于洲才被叫进会议室。
刘院长说:“从检查结果来看,我们的结论和原先一样,患者呈明显的植物人状态……”
于洲静静听着,双手紧紧攥在一起,心一点一点地往下沉。
和以前一样,没什麽区别。
失望涌上心头,于洲鼻尖发酸,却听刘院长说:“但总体来说,你父亲的情况不算糟糕,有一定的概率可以通过治疗苏醒。”
于洲下沉的心脏突然被提了起来,看向刘院长的眼神犹如抓住了一丝曙光。
刘院长说:“我们目前有一个不错的研究方向,已经进入临床二期实验。你如果想试试,可以带你父亲到首都来。”
于洲顿了下:“实验?”
刘院长点头:“对,目前还不能普遍运用。”
于洲张了张唇,迟疑道:“抱歉,我能不能先了解一下具体情况,再做决定?”
刘院长说:“当然可以,你可以和你那个朋友一样,到我们在首都的研究所实地了解之後再考虑。”
于洲怔住:“朋友?”
刘院长:“他没告诉你吗?这次交流活动是他从中牵线,也是他跟我提起你父亲的情况,希望我们能关注一下。”
“他还说晚点会过来,和我们一起吃晚餐。”
话音刚落,会议室的门被敲响。
傅敬言推门进来:“抱歉,飞机晚点,迟到了。”他向刘院长致歉,又看向于洲:“结果怎麽样?”
于洲看着他,眼睛突然有些湿润,侧头别开了脸。
*
傅敬言在市里安排好了招待专家的晚餐,于洲作为事主自然也要出席。
他打起精神应酬,却还是不如傅敬言游刃有馀,一边推杯换盏,一边还能与专家聊医疗市场。
似乎只要傅敬言想做某件事,就没有做不好的时候。
有他在场,于洲应酬的压力小了许多。
晚餐结束,叫车将专家送回下榻的酒店後,餐厅门口就只剩下傅敬言和于洲两个人。
“傅敬言,”于洲有些醉了,眼睛朦胧地看向傅敬言,“谢谢你。”
他已经猜到,刘院长就是傅敬言前两天说的那份“不算礼物的心意”。
一份于洲拒绝不了的心意。
“你知道的,我不需要你道谢。”傅敬言也有些微醺,所以比平时更加外放,单手托住于洲微红的脸,拇指轻轻抚摸了一下。
然後克制地收回:“我这有一些刘院长发给我的资料,还另外收集了一些参与临床实验的病例资料,可以发给你做参考。”
温柔的触碰撤去,于洲看着傅敬言收回的手,竟然有些不舍。
他半醉半醒,记得他们已经分手了,又眷恋傅敬言久违的触碰。纠结到最後,心里竟然生出几分委屈,偷偷埋怨傅敬言太守分寸。
所以听到傅敬言拐着弯向自己要联系方式的时候,他故意道:“好啊,你发我邮箱,地址你还记得吧?”
傅敬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