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五年前他怎能料到自己会喜欢上于洲,还被对方甩。
*
五年前。
“我很忙,没空。”傅敬言在刚换的独立办公室,一边翻阅报表,一边拒绝了电话那头的蔡晏。
蔡晏不依不饶:“别啊兄弟,我一时嘴快,都给人打包票了,说我发小在国外牛逼坏了,绝对靠谱。你就当给我个面子成不成?”
“再说我这个朋友和你是校友,他师弟也是你师弟,对方又刚好到你读研的学校交换,多妙的缘分,你跟人认识一下也不亏吧?”
傅敬言翻阅着文件不为所动:“我的校友和师弟不计其数,没空去认识。”
蔡晏顿了顿,放弃道:“说的也是,怪我,不该拿你吹牛逼丶做人情。算了,我给他找个一日向导,就说是我朋友。”
傅敬言沉默一瞬,松口:“航班时间和联系方式发我。”
蔡晏一愣,意识到他答应了,兴高采烈道:“傅哥!你是我亲哥!我现在发你。”
“你只要去接个机,再把他送到学校就行,别的不用管。他语言没问题,自己能行的。”
傅敬言应了一声,“我在忙,挂了。”
一周後的星期六,傅敬言抽出时间去接机。
他没有听从蔡晏的建议举个写着对方名字的牌子站在那,甚至都没有提前加对方的微信。
只是用短信言简意赅地告诉对方自己身穿黑色西装,在几号出口等待。
航班落地,对方回复他:【收到。我穿白色T恤和牛仔裤,现在在排队取行李,马上出来。】
傅敬言收起手机,漫不经心地看着一批批乘客从通道出来。
忽然间,人群中出现一个身穿白T恤和牛仔裤的东方少年。
傅敬言定神,眯了眯眼睛。
说少年不太恰当,毕竟对方读研二,已经二十三岁。
但浑身上下洋溢的那股青春的气息,另他在人来人往尽是异国面孔的机场,仿佛只误入丛林的小鹿。
对方很快也看见了他,微微惊讶一瞬,朝他走过来。
“于洲?”
于洲点点头,腼腆地伸出手:“你好。”
傅敬言伸手与他握了握:“你好,傅敬言。”
于洲发现对方的手比自己大一号,个子也比自己高,羡慕地多看了两眼。
“走吧,车在停车场。”
愣神间,傅敬言已经接过他手里的大号行李箱,推起来往外走。
“我自己来。”于洲连忙跟上去,握上拉杆时不小心按住了傅敬言的手。
傅敬言顿了顿,拉着行李箱转了下,“不用,跟上。”
于洲被迫松开拉杆,收回手跟上。
师兄说来接他的这位校友以前在学校很有名,性格也是出了名的高冷。
但他怎麽觉得,对方人还怪热心的嘞?
手也很热。
大夏天穿西装,能不热吗?
于洲上了对方的车,见对方啓动车子打开空调,又脱掉西装外套,露出里面的白衬衫,隐约可见肌肉线条。
居然没有出汗的痕迹。
不科学,对方难道是行走的制冷机?
“直接去学校?”
傅敬言的话打断了于洲天马行空的猜想,他回答:“嗯,我和老师约好了,直接去报到。”
傅敬言系好安全带,一边听他说话,一边解开衬衫袖扣,挽起袖口露出手腕,然後握住方向盘,驾车驶离停车场。
“路程有点长,无聊可以睡觉,或者玩手机,不用刻意和我聊天。”
于洲抿唇,咽下打了半天腹稿的社交辞令,“哦。”
好巧,他也不喜欢尬聊。
但他也不好意思第一次见面就在对方车上呼呼大睡,那不是把人当司机了吗?
于是他问:“我可以听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