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诸伏景光缓缓擡起头,一脸“你在说什麽”的表情。
但是到最後又不□□露出一丝遗憾。
他也想。
自觉扳回一局的安室透擡手半掩在唇边挡住上翘的嘴角,轻咳一声。“开玩笑的。话说萩原前两天不是见到法尔歌的那位前辈了吗。他没有再跟你说别的什麽?“
不知为何,安室透见到诸伏景光脸上的笑意瞬间褪了下去。“……怎麽了?”
“你知道那天他们在商场里抓了个炸弹犯吗?”诸伏景光问他。
安室透一愣,“是有听说……”
只不过炸弹还没来得及被啓动,人就已经抓到了。也算是有惊无险。
“法尔歌当时也在场。”
“……”
安室透额角一跳,“是他发现的炸弹犯?”
就凭精灵那比犬科动物还灵敏的“嗅觉”。
“没错。他之前被那个人撞了一下,感觉那人‘身上有股刺鼻难闻的味道’——是法尔歌的原话——所以再见到的时候就干脆先把人控制住丶还提前把遥控给摸走了。”诸伏景光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
安室透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後干巴巴地吐出一句“胆子真大”。
难怪一提起这事,hiro的脸就拉得老长。刚知道的时候都要被吓死了吧。
安室透一脸沉重地伸手拍了拍幼驯染的肩,“辛苦你了,大和。”
诸伏景光摇摇头,在安室透一言难尽的注视下重新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还好。我会教会他的。”
不管是什麽。
金发店员的动作一顿,缓缓抽回自己的手。
总感觉现在的幼驯染很危险。
“不过,你就打算一直用……‘报恩’的借口——拖着他?”安室透试探性问。“总不能一直拖到你真的教会他什麽是爱情吧?”
虽然如果真的能成功的话,就不再算是“拖着他”了。
诸伏景光幽幽叹口气,“难道我真的要跟他说‘想报恩直接以身相许就好’吗?”
安室透干笑两声。
“不过你说到这个,我突然想起来……”诸伏景光的话语一顿,被那个“报恩”牵起了某段之前一直被他放置在角落里的记忆,表情变得若有所思。
“什麽?”安室透看向他。
“你还记不记得?就是在刚遇到他的那天,我说他也救过我的时候,他好像完全不记得了。”诸伏景光说。“一开始我只以为是他长大之後就忘了一些小时候发生过的事,但是那时候发生的其他事他记得非常清楚,只有……”
只有那一晚的记忆消失得一干二净。就好像是被刻意删去了这一段经历。
安室透不解地皱了皱眉,“难道是某种反噬?还是说,是被他的……家人,人为干预过……?”
精灵拥有能够控制丶改变记忆情感的能力也不足为奇。
“但是——为什麽?如果是不希望他接触人……那根本不会让他有偷溜出来的机会吧?而且要删的话应该全部都删掉。为什麽只删去了那一段?”
“还是说……他那时候还干了些别的什麽?”安室透下意识望向那个晚上的另一位主要当事人。
诸伏景光蓦地回想起那股莫名的熟悉感。
他缓缓呼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