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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路云锦飞快地打起字:“拖不住路鹤深啊,刚才还跟他吵了一架。”
片刻後,那边回:“我准备得差不多了,让他回来吧。”
路云锦出了口气。
现在小情侣的情趣真磨人。
她却也忽略了,她哪年生日,不也是隆重非常。
爱这种东西,在别人身上嫌多,在自己身上嫌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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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走吧。”
路鹤深听到这一声时还没反应过来:“啥?资本家开恩了?”
路云锦擡手就要打他。
好在是及时想起这位是寿星,便咳了几声,推门走了出去。
路鹤深笑着给沈惊鹤发了条消息:“现在准备回家了,给我留饭了吗?”
沈惊鹤回得很快:“嗯。回来吧。”
路鹤深熄了手机屏幕,擡眼却见路云锦还在自己身侧:“啥?你也走?”
路云锦瞥向他,“给你过生日啊。”
路鹤深默默地应了声。
路云锦的甜品烘培技术还不错,小时候他的生日蛋糕大多都是路云锦给他做的。
虽然对于路云锦,表面笑闹居多,但两颗心中,流的还是相似的血,爱和感激,一定是最多的。
路云锦偏头又看了他一眼,奇道:“干嘛一副感伤的表情?”
路鹤深笑哈哈地:“突然想到我男朋友做的蛋糕比你的还好吃……你干什麽!我是寿星!”
路云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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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云锦顿感心累。
路鹤深都一路上都在瞎念叨着“姐,我的礼物呢,我的二十五岁生日礼物呢”,连回到小区楼道里还在叨叨,路云锦听得一个头两个大。
有时候她真觉得路鹤深不是付竹生舅舅,而是哥哥。
路鹤深复又想到什麽,望向路云锦:“对哦姐,我才想到你今天有点奇怪啊。”
路云锦面无表情:“哪奇怪啊?”
“那可多了,比如现在啊,你不应该懒得回我,或者直接骂我吗?”
“……”路云锦没回答,颌首向大门,“你先进家里去吧。”
路鹤深“哦”了声,便拿出钥匙。
大抵是沈惊鹤整理过了,客厅干净整洁,透着暖黄的光。
屋子没有被刻意布置,只是桌上多了束犹沾水珠的月季,平添几分情意。
很温煦柔和,很平常洁净。
路鹤深不知为何,倏忽间想起一句话。
一个人是如何去爱别人的,恰恰是他想别人如何去爱他的。
沈惊鹤心目中的家,或许就是这样的。
沈惊鹤站在门侧,对他一笑:“阿鹤,生日快乐。”
“你……”路鹤深瞥眼又看了圈客厅,却见沙发上还坐了一排人,便是他爸妈谭女士和路先生,外甥女付竹生,以及许久未见的姐夫。
“你怎麽你……”他又惊又疑。
路云锦关了门,表情复杂地看着沈惊鹤。
沈惊鹤抱住他,轻声道:“没事,他们知道了。”
路鹤深做不到那麽若无其事,悄悄望向谭女士他们,“……你怎麽跟他们说的?”
沈惊鹤还没回话,谭女士便开口了,语气还有些生硬,“这段时间你多少次带他一起回来,我们心里也有些预感了,再加上云锦时不时就模棱两可地提两句……”
所以沈惊鹤跟他们坦白的时候,他们虽然郁闷儿子无後了,但因为早有准备的原因,也没多惊诧。
沈惊鹤补充道:“阿鹤,你知道我当时怎麽说的麽?”
路鹤深惑道:“怎麽说?‘不好意思我让你儿子成同了’?……”
沈惊鹤笑了笑,说,“‘喜欢是一种来自天性的感觉,旁的原因阻挡不了它。’”
如果您们不接受,也不要迁怒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