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鹤在他身侧躺下,复又是下意识地:“……我有个弟弟,性格和你有些像……”
当他意识到这句话时,路鹤深已经将其听了个真切。
这是两人之间沈惊鹤第一次主动谈起他的家庭,路鹤深不由来了兴趣:“诶?我还以为你是独生子啊,有多像?”
沈惊鹤避重就轻地:“你比他好多了。”
不过路鹤深是不会让他避重就轻越过这一节的,先前他就直觉沈惊鹤家庭什麽都有点问题,又不好问,眼下便缠起来:“沈惊鹤,你说说?”
沈惊鹤毫无办法,就道:“其实我和他的感情也没多深厚,近一年才联系起来。”
“唔,这样啊?”路鹤深想了想,又道,“那他叫什麽?”
“……沈惊世。”
惊世丶惊鹤……
路鹤深把这两个名字放在脑子里过了遍,从“惊世”这个名字里感到了深深的期望以及……偏心,吧。
他不大想认为沈惊鹤是不被父母所爱的那个。
沈惊鹤见他表情又了变化,语气不由得停了下来:“阿鹤,你怎麽了?”
路鹤深回过神来,张开手拥住他,笑了笑:“没事了,睡觉吧!”
沈惊鹤应了声,倏忽间又听路鹤深说:“……往前看。”
他顿了顿,问道:“你说什麽?”
路鹤深磨了磨牙,最後态度还是软了下来。
“什麽风风雨雨的,让他过去啊,有朝阳不去迎接,偏要活在已逝的乌月里做什麽?”
“自己也想和乌月一起逝去吗?”
沈惊鹤良久没说话。
路鹤深主动吻上他,道:“又是抖音文案,别介意。”
沈惊鹤闻言,啓唇笑了。
“好。”
其实出国来说是留学,但也不只是学习,更重要的是往後的事业和人脉什麽的。
路鹤深自在雪山玩完了之後就肉眼可见地忙了起来,几次让辛辛苦苦做好饭等路鹤深回家的沈惊鹤独守……呸,独自等待,他心里也有点过意不去,但也没办法啊。
不过沈惊鹤也没说什麽,每次都是等他回来才吃饭。
“……油画这类绘画作品的话在欧洲一地比较流行,要发展的话也挺有前景。”
台上老师正在讲课外话,分析起油画市场,路鹤深随便几笔记下,心想我要是跳槽去国外的话路云锦估计就要带着画社来掐死我了。
毕竟他可是无偿终身画师啊,血汗钱都没得。
一课过後,那位白人老师招呼他,或许是观察出了路鹤深英语不大好,开口便是一串发音虽不太标准,但还算流畅的中文。
“刚刚我说关于油画事业的发展前景,你觉得怎麽样?”
“很好,很好。”路鹤深说。
不管心里是怎麽想的,嘴上总要好听点吧。
老师点点头,点开手机:“嗯。我导了个文件在群里,是关于你们往後事业的,一定要仔细看看。”
已经和黑心中介路云锦签了终身协议的路鹤深:“嗯,我知道了。谢谢老师。”
“还有,”老师又道,“你帮忙整理一下展画室吧,辛苦了。”
“……”
路鹤深再一次觉得自己在外人面前脾气太好是件囧事。
“果然人善被人欺人恶披毛衣……”
路鹤深随口吐槽着,而後又给沈惊鹤发了条语音:“咳,对不起了沈惊鹤,我今天可能……又不能按时回去了。”
沈惊鹤回得很快:“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