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鹤
晚时。
路鹤深发誓他一定要买一个防滑鞋。
原因?……
刚刚就摔了。
还挺疼啊。
宿舍地板砖都是一看就翻新过的白瓷砖,那丝滑程度让路鹤深没事干时总会思索,要是有水洒到上面了,来一个不太注意的人,那不得摔死?
事实证明,亲身经历,路鹤深真的给摔死了。
“……沈惊鹤。”他“嘶”了声。
室内的沈惊鹤闻声赶来,看到的就是路鹤深扶着腰一脸痛色地站了起来。
“怎麽了?”沈惊鹤边扶他边问道。
路鹤深此时还不忘感慨一句:“该死啊这新瓷砖就是硬……”
他应道:“本来是没事的,现在有事了。”
沈惊鹤稍展出一个笑:“不能摔到哪里吧。”
“不知道啊。就腰挺疼的,我待会再看看。”
沈惊鹤没再说什麽。
路鹤深坐到床位上,撩起衣服的一角,不禁轻轻吸了一口气。
那个丝滑的地板,把他腰给摔青了一片。
沈惊鹤的听力应该挺好的。
他原本是在床下的书桌上写着题,听到这一声後微一擡头,对上路鹤深的眼睛,语气似乎有几分关切的意思:“摔到哪了?”
路鹤深比了个“对”的手势:“是啊,你有药吗?要换做平时我就让它自己好了,但不久後就是运动会了,我不能拖累班级啊。”
他原也是随口一问,毕竟出门在外还专门带着药的人实在少数。
却不料沈惊鹤笑道:“我刚好带了跌打损伤的药,你过来一下吧。”他复又是想了想,又道,“就算没有运动会,有伤也要早早治了。”
对于後面的那句话路鹤深是草草应了,他于沈惊鹤竟然还带了跌打损伤药这一件事很惊讶:“你还真带了药啊?”
就算带药,不也应该是带感冒药发烧药这种常见小病的药吗?如果不是天天被人追着打什麽的,带什麽跌打损伤药?
不过他相信沈惊鹤是不会被人追着打的。
沈惊鹤不甚在意道:“习惯带了。”
到底是为啥能习惯呢……
路鹤深见他从一处盒子里拿出了一盒药膏,一手抚到了淤血处,散漫道:“摔了挺大一片……你如果有空就帮我涂涂吧。不过没空也就算了。”
沈惊鹤眸子墨黑,盈盈道:“还好。我帮你上药吧。摔着哪了?”
路鹤深展了给他看,犹有青紫的伤口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格外刺眼。
不知道为什麽,沈惊鹤的动作似乎顿了顿。
路鹤深还以为他干什麽了,疑道:“不方便?那我还是自己来好了……”
沈惊鹤摇了摇头:“没有。”随後又翻出一袋棉签,取了一支出来。
路鹤深奇道:“这麽讲究?”
装备还这麽齐全,沈惊鹤难道真被人追杀过?
沈惊鹤的眼神断断续续地躲着腰侧,他忽然又道:“阿鹤,你留过疤吗?”
路鹤深想了想:“摔摔打打的时候多,也受过不少伤,不过确实没留过疤,可能是因为体质不一样。”
沈惊鹤笑了笑:“那很好。伤疤不好看。”
路鹤深一晒:“又不是小姑娘嘛,那麽在意你漂亮的容颜?”
他瞥眼一看,忽然发现沈惊鹤右手上又一片不起眼的疤。
——那是被戒尺一类的东西打出来的。
他微微一愣。
不过沈惊鹤没察觉分毫,给路鹤深侧腰至後腰的一片伤都涂好了伤药,随後扔了那一支棉签,拧好了盖子,像一个医生一样叮嘱道:“睡觉的时候记得别压到伤口,走路也小心点……”
路鹤深放下衣服,笑道:“我知道了沈医生。”
“……嗯。”沈惊鹤面色微不可查地变了变,不过也是毫秒间,他恢复正常,应了一声。
路鹤深复又问道:“这个大概几天能好啊?最好在运动会前就让我生龙活虎的。”
沈惊鹤莞尔道:“不知道,应该看个人体质。但涂了这个药後应该就会好得快一些。不过最重要的是以後小心点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