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鹤
徐老师把他们领进办公室,清凉的风迎面而来,简直洗涤了身体乃至心灵。
她把自己何时何地都要带着的正红保温杯放在桌子上,拧开瓶盖喝了一口———路鹤深隐约看见里面泡了各种养生且降血压的东西。
徐老师开口道:“好了,你们知道我为什麽要叫你们两个过来吗?”
沈惊鹤略微啓唇,似乎是想说什麽认错模版,路鹤深没给他开口的机会:“呃……看我们有缘分,来给我们做媒?”
“……咳咳咳!”徐老师似乎是呛到水了,赶忙又喝了一口养生降压茶,“做媒?怎麽你们想结婚?”
路鹤深为难道:“老师,首先我不喜欢男的,其次同性婚恋法案没过,最後男性婚恋年龄是二十二岁,我想结也不行啊。”
沈惊鹤望向他,眼神里夹了两分一言难尽,但言辞中还是极叫人生好感的有礼貌:“老师带的茶还不够你气的。”
徐老师闻言,看他们俩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当然看沈惊鹤那是赞赏,看路鹤深当然是恨不能亲自除之。
路鹤深暗暗嘀咕:“这麽快就搞针对吗?……”
她拿出路鹤深那白上加红的试卷,拾来一支红笔在上面点了点:“那先来看看你的卷子。”
笔帽在一处阅读题上停留,紧随徐老师响彻一中以及隔壁几个中学的怒声:“你看你阅读题编的是什麽答案!”
五班的同学按耐不住好奇心,以打死了好几个才抢到最佳观赏位置的罗三祥为首,窗边扒了一溜的脑袋,那架势堪比偷窥明星的私生犯。
但路鹤深无暇顾及教室,他盯着自己考试是无聊在试卷上瞎写的题,试图化解些许尴尬,“徐老师,您看这颜料比例也没错不是……”
“你要是题也没错就好了!”
徐老师吼完这一声後又喝了几口养生降压茶,心情又平静下来,冷哼道:“我看你是学习不通,要考美院了?”
路鹤深心想还是您了解我啊,咱俩去演《伯牙鼓琴》吧,你锺子期我伯牙。
徐老师见他不说话,便知晓是默认了,摇了摇头,没有说什麽全国老师统一话术,而是转向沈惊鹤:“来,惊鹤,你什麽事?”
沈惊鹤只笑道:“学不会而已。”
“我之前也带过你,你钢琴挺厉害的?”
“嗯。”
徐老师上下看了他们两个一通,最後开口道:“你们两个确实有缘分啊。虽然夫妻是做不了了,但做同桌还是可以的。”
她微微咳了咳,“惊鹤搬到你这,前排也好听课——我希望你们这对好兄弟能互相扶持进步。”
路鹤深:“嗯。嗯???”
比起这位刚认的兄弟,他还是更舍不得和自己有生死之交和篮球之谊的同桌罗三祥的。
实话:沈惊鹤太闷了。
徐老师将卷子递到路鹤惊及沈惊鹤手上,语气是不容置疑:“行了,就这样吧。时候也不早了,晚自习也下了,回宿舍楼去吧。”
路鹤深:“……”
徐老师微一擡首,瞥眼便瞧见窗台的那一堆私生犯。
她微微蹙眉,厉声呵斥道:“看多久了?以为自己考得很好吗!罗三祥你要不直接到我後边来看?”
罗三样到底是惜命的,听到这一声後便以光速缩回了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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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楼。
路鹤深看向自离开办公室後便和自己一直走在一个方向的沈惊鹤,干笑道:“你也住这楼啊,好巧好巧。”
沈惊鹤应道:“嗯。”
都说学校的宿舍楼堪比二战遗址,但一中做得还不错,至少看起来挺干净明亮的。
“你的宿舍在哪层啊?”路鹤深正一步一步走楼梯,颇有些无聊地和身旁人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