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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牛>妻主,我的心好不舒服(女尊) > 第25章 令仪(第2页)

第25章 令仪(第2页)

门扇打到墙上砰然作响,不等看清来人,哑郎的眼睛先被突然射入的亮光刺得一闭。

也许是系统良心发现,邹黎当做新手礼包收下的这间宅子朝向极好。只是对门的商铺为了引人注意特意在屋檐上铺了亮瓦,是以出门时稍不留神就会被晃上一道——

不过这次的刺眼却并非是对门的商户所致。

十五六个配着腰刀的家仆乌乌泱泱冲进宅院,绕着哑郎里三层外三层围成死圈,一句解释也不曾有,这些人二话不说先把屋里的东西打砸一番。

这是在干什麽?!!

眼看正屋里摆了瓷瓶果盘的八仙桌被人扯了桌布踹倒在地,大门的门闩砸到圆凳上又凌空飞起,哑郎险险躲开便看到屏风一侧撕开几道显眼纹路。

“呵,什麽寒酸东西。窗格也给我砸掉。”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轰然巨响中阻拦不及,哑郎刚一回头就对上这轻飘飘语调的主人。

哑郎还是第一次见到放肆得如此光明正大的郎君。

头束白玉发冠,身着软绸锦衣,连他随手摘了丢给仆侍的笠帽上都坠了十馀颗圆滚滚的药色琉璃珠。

在宅院中慢悠悠扫了一圈,走回哑郎面前,来人终于舍得擡起眼皮:“你就是那个卖了一两……还是几两银子的哑巴?”

像是有极其尖锐的东西擦过鼓膜,最不愿意提起的伤疤被人骤然揭穿,哑郎的耳中嗡然一声。

而这彩衣着锦的郎君也并不是真心要听他的回答。

“你知道我是谁吗?”

扫开衣袂坐下,这郎君口中的谦词离着本意有八百馀里:“在下姓方,青州刺史方氏的方。”

被对方自在如出入家中的架势震住,哑郎茫然不知所措。

相比贺兰大将军全城皆知的美名,青州城内的文官倒是被衬得没有多少存在感。更别提平头百姓中又有几人分得清那些林林总总正正副副高高低低的官名。

但哑郎在处斩奸细的告示上见过“刺史”这个称谓。

跟随在“大将军贺兰姝”和“州牧沈可均”之後,哑郎就是再不了解官阶也能猜出,“刺史方闻章”决计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人物。

这是在装什麽可怜?!

看着哑郎愣住的样子,方令仪拧起眉毛。得亏这是个哑巴,要是能说话现在还不唱念做打演起委屈了!

瞧他那副上不了台面的哀哀戚戚小家子气,方令仪以手掩鼻,也不知道大将军到底看上他什麽。

方令仪的蛮横并不是毫无根据。

母亲是行监察之权丶可与皇帝密本上奏的州部刺史,方令仪自打记事起便听爹爹念叨,借着方氏的名头,一定要想个办法让他嫁与贺兰大将军。

尽管娘亲偶然听到一次後大发雷霆,方令仪敛起目光,可爹爹也只是明面上不再提及——

他暗地里照旧在联系母家,想着各色办法,说是无论如何都要把幼子擡过将军府的正门。

正夫意欲如此,方闻章忙着官场诸事的时候,那些後宅仆俾便常常凑到小公子身边逢迎讨好。

是以,即使方令仪差点被打包扔回老家嫁人,全靠正夫使遍手段才让他回来,方令仪也仍然不信母亲会不喜欢一个嫁入将军府的儿子。

不过是时机未到,方令仪如此告诉自己。

但几天前,爹爹的脸色却忽然难看了起来。

只因外头传言纷纷:“大将军欲纳一草民男子在侧。”

·

新酿好的红豆圆子已经热了又热,方府的下人们眼观鼻鼻观心,被刺史正夫视作心肝宝贝的幼子却还是没有回府。

“相人。”绕过描绘着岁寒三友的雕漆八扇屏风,压低腔调,仆俾的劝说声在主屋中若有似无。

“小公子年轻贪玩,走在街上兴许被什麽有趣东西绊住脚步也未可知。这原本也不打紧,只是城中尚有贼人馀党藏匿,万一磕着碰着,相人您又要心疼了不是……”

“不若奴俾去接小公子回府?”

冉冉漫起白烟,全然不管屋中各人心思如何揣测,薰炉顶上的瑞兽照旧乘着香气腾云驾雾。

静默片刻,屏风後传来一声嘲弄。

“怕我担心,所以要接小公子回府?”正夫闲闲拨开手边的针织毛线:“我看是你们担心方大人知晓,唯恐落个规劝不力的罪名,再平白为自己招来一顿板子罢?”

方闻章会在意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吗?正夫端起茶杯,只怕她心里早忘了仪儿这个孩子。

“相人说笑,”仆俾硬着头皮说到,“大人怎麽会不在意您和小公子?”

把家中夫侍的多少看作一种身份的象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做派在桓燕并不流行。

普通商贾尚要在积累起家业後吹吹打打地纳几个新人以示财力,更不用说那些通过科举而跻身朝堂的佼佼者。十年寒窗苦读,她们为的可不只是圣贤书里那一句“兼济天下”。

九品芝麻官尚敢养起四五位夫侍,皇亲显贵的後宅自然更是姹紫嫣红。

被当今皇帝亲口认证过的“质性高洁而不囿外物”,方闻章身居刺史高位却只纳了一正二侧三位夫郎,这样清净的後宅,可不知在外面羡慕坏了多少人。

“既然如此,”正夫面色不虞,“倒显得是我不懂事了。也对,大人一有空闲便耗在清霜院里,有夫有女其乐融融,哪里还分得出闲心来管仪儿的婚嫁。”

低头避开正夫的目光,仆从们喏喏而不敢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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