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次,如果罗叔是梼杌的敌人,梼杌又是江起他们的敌人,那根据“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道理,罗叔岂不就是自己人?
不过宿缜倒是也明白。利益相同,立场不一定相同。在他打听出来罗叔的真实身份之前,还是不宜妄下定论。
众人正说着话,耿嘟嘟那边又陷入了混战。
疯子本来佯装要走,可见耿嘟嘟放松了警惕,就从地上捡起了一块大石头,开始狠狠地往其中一座石像上砸。
宿缜担心疯子跟耿耿嘟嘟受伤,便跟江起使了个眼色,两人也上前帮忙,总算是把疯子手里的石头抢了过来。
但拉扯之间,疯子突然被什么东西绊倒了,大脸朝下直接摔在了地上。
“……”宿缜看了一眼地上,发现丛丛野草间竟然露出来了一个尖角,看上去像是某种塑料盒子的一部分。
“这是什么东西?”他朝耿嘟嘟问道:“怎么也不埋深点,露出来一角多危险呀。”
没想耿嘟嘟却一脸茫然,嘟囔道:“我没见过这东西啊……”
“没有主人,那就好办了。”江起当即拍板:“挖。”
捉鬼小队当场变身施工队,吭哧吭哧地就把那东西挖了出来,发现确实是一个塑料盒,轻飘飘的,也不知里面装了些什么。
“倒是没上锁。”
宿缜把盒子四周的浮土吹了去,双手一掰,就把盖子掀开了,不禁惊呼一声:“怎么都是黄纸?!”
这盒子只有不到10厘米深,里面却装满了黄纸。宿缜用食指探了一下,发现越往下走,虫蛀发霉的迹象就越明显。
而根据稼城的气候判断,最早被放在这盒子里面的纸,至少也要有两年多的历史了。
“都什么年代了,还用毛笔写字!”
小马大概是没有洁癖,嗖的一下就从盒子里顺走了最上面的那张纸。
他展开纸凑在脸前,眯起眼睛使劲瞧着:“家父病重,小女出嫁乏银,今借出佛银玖拾两,即日交……这不是借契吗!”
梁宴听了这话,突然神色一变,冲上去就抢走了他手里的纸:“给我看看!”
小马低声埋怨起来:“又不是不给你,激动什么嘛……”
不过梁宴只扫了一眼,就把那张纸随手一扔,接着就又从盒子里抽出来了一打,一张一张地挨个翻去。
“你这是在干什么?”
秦泽航觉得不对劲,也几步走了过来,凑过头去看梁宴手里拿着的纸:“慢着!”
只见两人同时顿住,神色各异地看着其中的一张借契。
梁宴欲言又止,就听秦泽航深吸一口气,惊呼道:“这不是你前夫的名字吗?三百万?!”
宿缜也踮着脚看向那张借据,只见上面黄纸黑字地写着一水借贷信息。
总结一下,就是梁宴的前夫因为家父病重,向冥府借银一万五千两,担保人梁宴,见证人梼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