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把匕首刺进了他的後背。
萧琛愣在了原地,猛地吐出一口血。他倒在地上,眼前出现了一块黑影,唇上也渐渐发乌。
苏今眼神冰冷,从袖中拿出手帕来擦了擦自己手上沾着的血迹,居高临下地看着萧琛。
忽地,一道白光闪过,外面惊雷炸响,萧琛看着苏今走向萧暮归,冷笑了一声:“原来是你。”
“朕就说为何近日来时常体力不支,心口发疼……”
萧琛撑在椅腿上喘气,心口的疼痛蔓延开来,他一手抚着胸口,一手指向苏今:“你……给朕下毒……你是他的人……”
“陛下终于猜到了。”
苏今拍了拍手,脸上戴着的恭敬假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冰冷的目光:“早在几个月前,奴才就开始给您的茶里下药了。”
“是东熙来的好毒药,无色无味,每日撒些在您的茶水里,太医都查不出来。”
说着,苏今又笑了下,伸手将萧琛身後的匕首拔出,拿手帕擦拭干净:“而这匕首上浸着的,则是另一味毒。改良过的浮生之毒,可以将您体内聚着的毒素一并引出,然後……”
“痛不欲生。”
苏今话音刚落,萧琛便浑身颤抖起来,面色发黑,耳膜渗血。
萧暮归看着,将沾着血水的剑丢在地上,蹲下身来看着萧琛,声音淡淡:“父皇,痛吗?”
“你可知我母妃当年在冷宫时没有药,活活在冷风里病死有多痛?”
“你可知我年幼待在冷宫,食不果腹时,看着你从我面前一闪而过时有多痛?”
“你可知我为了搏得你的一点喜爱日日装成我不喜欢的样子,却看着你对萧清辞温和以待,却连我的名字都不记得时我有多痛?!”
“但凡你对我有一点父亲对儿子的爱护,我都不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萧暮归声声泣血地控诉着,眼中不甘丶愤恨和快意交织着,最终勾起了一抹邪肆的笑意,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萧琛苦苦挣扎。
萧琛受不住身上的苦楚,生生疼昏了过去。
萧暮归转过身去,捡起地上的寒剑,对着门外的人冷声吩咐道:“父皇生病了,将父皇带回紫宸殿修养。”
“是,殿下。”
两个士兵扛着萧琛去了紫宸殿。
外面雨声渐歇,乌沉的云却还是留在远处。萧暮归擡头看着天空,眼底神色意味不明。
为什麽……
他计划了这麽久,不就是为了这一刻麽?
可是为何,他的心里却没有几分快意,更多的是……不甘?
他在不甘什麽呢?
虽然中间出了些插曲,但他所盼望的一切都实现了不是麽?
萧暮归这般想着,忽地想起了什麽,唇角重新勾起。
不对,还差一个。
他的沅卿……
萧暮归转身,看着那独属于萧琛的位置,一步一步地踏了上去。
他坐在高位上,俯视着殿内的一切,双腿交叠,眉目轻扬。
现在,沅卿和萧清辞应该已经联合陈桥解决洛元了。
洛元那个没用的东西,丢了便丢了,总归他现在也不需要南隐州的银子了。
现在当务之急,是封锁他谋反的消息,让萧清辞和沅卿回到宸京,然後……
她就是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