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匕鞘上的暗纹映着阳光,忽地闯进她的视野里,正好让她记住了。
那是她为数不多的对归二的印象。
若说面容冷肃丶一身黑衣,她见过的多数暗卫都是这个样子。但那把匕首,在她的潜意识里,似是对归二很重要的人送的,每时每刻都会带在身上,常是放在怀里或是别在腰间。
修长的指节从画纸上方压下,苏沅卿擡头看去,便瞧见萧清辞从画纸上方冒了出来。
萧清辞见她许久没有说话,俯身正欲问她,苏沅卿一时怔愣,随即便将手上的画纸塞到了他的手里。
萧清辞有些疑惑地问出声来:“卿卿?”
苏沅卿站起身来,莹润的手指抚上画纸,颇为认真的对萧清辞说道:“阿辞,萧暮归的人皆擅僞装,归二定是也乔装过一番,难以根据面容找到他。”
“但是这把匕首对他极为重要,以它作为突破口,或许能快些找到他。”
萧清辞闻言,瞬间正色起来。
他将画纸折了起来,眸中泛着淡淡的寒意,拂袖转身:“我现在就去让萧肆找他。”
“等他们施完粥吧,若是现在去找他,以他的性子,怕是连一刻都等不及。”
苏沅卿拉住了他的衣袖,将他压在椅上坐了下来。
她看着萧清辞颇为松散的墨发,拿过旁边的铜镜递给他,调笑道:“而且——你就用这副模样出去见人麽?”
萧清辞摸了摸自己头上的木簪。
现在南隐州的事情尚未完全解决,他想尽早处理好这些事情,每日都会早早起来联络郑安书,还得和洛元周旋。
早上若是拿银冠束发,总是要用许久。不如这木簪,虽是简朴了些,束发的时间倒是比银冠要快得多。
就是……他不太习惯用。
苏沅卿看了看萧清辞泛红的耳根,又看了看铜镜里的那个清俊公子。
那张脸还是一如既往地好看,唯独那墨发,松散凌乱,乍一瞧,倒像是没束发似的。
苏沅卿轻叹一声,伸手将萧清辞发间的木簪取下。
忽地,她指尖一顿,看着他头上颇为怪异的结陷入沉思。
“你……是怎麽把它搞成这样的?”
萧清辞的耳根更红了。
苏沅卿憋着笑意,先是细细地将他墨发上的结弄散,随即认真地为他束起发来。
莹白的手指在墨发间穿插着,时不时地触上萧清辞的脖颈。
柔软的触感带着温热,激起一阵颤栗。
萧清辞垂着头,眼尾微红,似是在压抑着什麽。
不多时,苏沅卿将木簪重新簪进他的发间,牢牢固定住。
她将头放在萧清辞的肩膀上,伸手把他的脑袋擡起,让他看向铜镜,得意道:“如何,好看不好看?”
萧清辞红着眼擡头,轻笑着点了点头,目光却定格在那笑靥如花的苏沅卿身上。
忽地,他转过身去,伸手触上苏沅卿的後脖颈,将她压了下来,温热的薄唇触上柔软的唇瓣。
苏沅卿躲闪不及,跌到萧清辞的怀里,又被他死死揽住,整个人面色绯红: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