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休假结束你去找後勤把手续走完,正式工匠的工资福利比学徒要高得多,还有宿舍也能申请个单人的,就不用借用司内仓库了。”
就是打算借仓库顺便续假期的应星整个人都亮了:“诶?原来这麽快就能通过!”
“当然啊,原本就是这麽快,只不过需要花时间和精力去说服其他人而已……我需要些比较充分的理由才能去做这件事。”老人家看了眼离朱,两个眼睛一眯,实在不像个好人,“这位,嘿嘿,姑娘啊,能不能把您的刀……”
他话还没说完,离小朱噔噔噔连退几步躲到景小元身後:“不!不借!不给!不行!”
完完全全丶不留任何馀地的拒绝。
这种反应工正早有准备,工匠对于会爱惜自己心血的人,总会格外宽容,这一点也可以延伸到他人作品上。他笑着点点头:“哎呀,您拿着我看,这样行不行?”
急切之下离小朱爆了金句:“先把你老婆请出来押在这儿!”
景元:“噗!”
应星:“……诶!儿媳妇儿!”
已知龙牙与工正的夫人位置约等,可以导出龙牙相当于某个持明的夫人。又知龙牙由应星打造,作为某位持明的夫人,它的打造者辈分渐长也很合理。
这混乱又奇葩的亲戚关系在工造司显得一点也不奇怪,那位工匠工具箱里没有几位不分伯仲的心头好呢?相比之下离小朱独爱龙牙一把刀,绝对是难得的深情。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光速吟唱之後工正摸出玉兆操作,手指快得几乎点出残影:“您等着,我这就给我那老婆子打个玉兆。”
景元“咔”“咔”“咔”转向应星:“工造司原来是这样的?”
应星淡定不已:“一直都是这样啊!有什麽不对吗?”
他甚至珍惜的反手摸摸从不离身的扳手:“小扳对我可真好,风里雨里,它从来不撂挑子。”
工正满脸赞赏。
景小元:“……”别说了哥!你是我亲哥!我害怕!
半个系统时後,工正夫人马不停蹄赶来,看她头上的汗珠就知道这一路走得多着急。工正却浑然不觉自己作了什麽妖,高高兴兴冲她挥手。
景小元决定等会儿万一有人挨揍他可以闭上眼睛不看,或者躲远点,免得血溅到身上来。
他喜欢红色,但并不喜欢血。
“……死老头子,催命一样的催是怎麽?我还当你要蹬腿儿嘎了!”
果然,怒吼伴随着工正委委屈屈的辩解震得人耳根发麻,小老太太一蹦三尺高,劈手拧住工正的左耳转了个九十度。
“你有病吧!你是去赌了还是当了瓢虫让人仙人跳了?老娘一把年纪让你当成筹码压在这儿,我看你是要死!”
乒乒乓乓一顿好揍,造化洪炉都被震得多吐了口热气儿。
最後还是几位看到瞠目结舌的工匠师傅上前拉开工正夫人解救了工正可怜的耳朵,又帮他争取到解释的机会,工造司今日才避免了一桩血案。
在衆人劝说之下给了丈夫十分钟狡辩的时间,十分钟後她终于听明白自家老东西想哄人家小孩儿的心爱之物看看被拒,哄不来就拿她老太太当由头挤兑,登时又是大怒。
“老狗长出新尾巴了哈?出息呢?脸呢?你让我说你什麽好,人那就是不想给你看才用的托词!你还给当真了?”
又是一通热闹,工匠们再次从她手底抢救下工正:“消消气,您先消消气,反正来都来了,不妨将错就错了了工正一番心愿。”
但是吧,工正的心愿居然是想近距离仔细观察那个短生种打出来的刀。
啧,这几个人心里就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同时还隐隐藏着几分好奇——那把刀究竟能有多好?能让向来端方的工正变得不着调。
小老太太气鼓鼓的拍了掌空气:“不正经的老货!”
“姑娘,你自己的东西你说了算,能给他看就给他看,不能看大耳刮子打歪这老登的脸!”
她看向离朱的目光温和而柔软:“拿定主意,别让人随便哄了去。”
“诶诶诶!怎麽能叫哄嘛!”工正揉着耳朵指指自家夫人,“我家夫人在这儿了,劳您将尊夫人请出来吧!”
离小朱愿赌服输,打开命途取出龙牙。
长刀一出,远处皑皑雪原也跟着暗淡了几分。
“好刀啊!好刀!”工正几乎把眼睛贴在龙牙的刀身上一寸一寸看,他身边的匠人们一个个面如死灰。
他们可以倾轧挤压一个身携普通天赋的年轻人,但他们无论如何也压不住应星这个天赋超群的年轻人。
这孩子早已抵达他们这辈子也无法触及的层次,他就像收拢翅膀站在神树上休憩的大鹏鸟,面对在荆棘与挨树间飞蹿的燕雀百般挑衅也只不过一哂罢了。
有的人一百分是因为能考一百分,有的人考一百分是因为最高分只有一百分,显然应星这个朱明来的化外民属于後一种。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更晚了,我赶紧码字写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