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黑耳就是在告状。东梧听完黑耳的控诉,冷冰冰地盯了过来,成安後背瞬间一阵寒意。
“那个,我……”成安挣扎着坐起来,受伤的肩膀吃痛,他不禁啊地叫出声来,“我,我不该……哎凤梧!”
说还没说完,东梧已经将他扶起,架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成安受宠若惊,打死他也想不到,凤梧会将他搀扶起来。
东梧把他架在自己肩上,左手揽住他的腰,往东院走去。
他的手指真长,身上的味道真好闻,难道这就是云的味道?
成安想起阿萤的话,不禁暗自好笑。
“简直自作自受。”东梧道,“你是不是有几天不招猫逗狗心里就闲的发痒?”
成安暗笑,刀子嘴豆腐心。
“我偷学你的符箓,你不生我的气?”成安试探着问他。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没在生你的气?”东梧没好气地道。
好像是在生气,可是看不出来也不怪他吧,平常就是这副模样,他哪分的出什麽时候是在生气,什麽时候不生气。
“我只是想……如果遇到麻烦,我也有自保的能力,不至牵累你。”成安费尽心思地替自己找补着道,“我使出来的雷符威力不大,本来想着拿黑耳试试也无妨,谁知它竟不是猫。”
“它当然不是猫。”
“那是什麽?”
“地藏王菩萨有一通灵神兽,名唤谛听。”
还未等东梧说完,成安便道:“这个我听说书先生说过,阴间竟真有谛听麽?”
“黑耳便是谛听所生。”
成安啧啧感叹:“黑耳竟然这麽大有来头。”
说话间,两人便到了凤梧的住处。
东梧推开房门,将他放到榻上,在药箱里取了伤药和纱布来,坐在成安旁边,将他裤腿卷起,露出伤口,将伤药撒上去,又用纱布缠好,紧紧一勒。
“啊——”成安疼的大叫起来,“你故意的吧,下手这麽重。”
东梧并不理他,又缠了一圈,再次紧紧一勒。
“啊——我自己来吧,你这心狠手辣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我有仇。”成安边说,边要接过手,要自己来系纱布。
东梧并不给他接手,处理完他腿上的伤,又去给他处理肩上的伤口,边上药边道:“你有功夫琢磨怎麽防身,还不如彻底解决掉你身上的麻烦。”
“我若有办法解决,又何必东躲西藏。”成安无奈道,“我刚开始打算扔掉六字尺,这事就彻底跟我没有关系,谁知六字尺又阴差阳错到了我的手里。後来我想通了,恐怕我把六字尺拱手送给他们,他们也不会留我性命。”
“我若是你,就会去渡客楼碰碰运气。”东梧道,“将六字尺给他们,他们既与你父亲有旧,便未必会杀你。至少你能少一个敌人,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会念在你父亲的份上护着你。”
成安问:“要是运气不好,白白送死呢?”
东梧道:“那只能怪你命不好。”
成安笑眯眯央求道:“那跟我一起去呗,我无所不能的凤梧大人?”
东梧斜睨了他一眼,成安学着黑耳的样子,温顺绵软地道:“行不行?”
东梧手下一紧,狠狠勒了勒成安肩上的纱布。
“啊……”成安竭力忍住疼,擦擦眼角疼出来的泪花,一脸享受地吹捧道,“凤梧大人连缠绷带都这麽错落有致,干净利落,不亏是人中龙凤,鬼界翘楚。”
东梧撇他一眼,将药瓶扔在他怀里,砰的一声关上门走了。
成安笑着朝门外大声道:“你不拒绝我就当你同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