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11点,怎麽这时候打电话,她接通了:“喂,姜老师。”
“阿沅,你睡了吗?”
“没有。”
姜之渺的声音温和低沉:“我突然想起来有只耳环好像丢在玻璃花房了,你帮我去找找看吧,那是我爷爷送我的礼物,要是丢了我怕老人伤心。”
舒沅直接答应了,换好衣服出了门。
玻璃花房就在花园里,不过庄园太大,舒沅走了好一会,夜露深重,她眼睫毛上都染上水雾,轻眨时如一尾被露珠打湿双翼的蝴蝶。
玻璃花房里关着灯,但并不黑暗,能看到幽幽的烛火,大约是有园丁还在工作。
她推门进去,与花香扑个满怀,烛火昏暗暗淡,衬着映下来的月光却格外温馨浪漫。
花房很大,白色欧式的装修风格,两旁种满了各色鲜花,大朵的绣球开的正好,舒沅走了进去。
花房里沙发床上铺着蚕丝小毯,在烛火下波光粼粼。
但没看到修建的工人,只能看到花架上燃着的烛火
舒沅觉得奇怪,扭头看向侧面,视线和举着酒杯的贺忍奚撞个正着。
他坐在吊床上,金属质地的蜡烛台散着幽火,将他清俊面庞的凌厉感削去不少,整个人冷淡却惬意,手里晃着高脚杯,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含着几分笑意。
身边的藤本月季顺着栅栏几乎开满整个花房,藤萝相依,在夜色里开的妖冶热烈。
他就坐在花里,竟毫不逊色,反而艳压一筹。
舒沅莫名的心跳加快,视线都不知该往哪里放,不过还是记得正事。
“我。。。我来找东西。”
贺忍奚点头,将高脚杯放到一旁,声音散漫:“你随意。”
他似乎并没有要和舒沅为难的意思。
舒沅在沙发床上翻了翻结果没找到,又看向贺忍奚的位置,硬着头皮走过去,果然在桌子上看到了,就在贺忍奚手腕旁边。
她松口气上前去拿,结果贺忍奚一把将耳环收在掌心,好像故意和她作对一般。
舒沅皱眉,烛火下如玉的面庞带了几分绯红,水光潋滟:“小叔叔,你把它还给我。”
贺忍奚没说话,反而又倒了杯酒,示意她坐在一旁:“你不是点名要喝,一起。”
舒沅能预感到接下来的事,耳尖泛起红雾,莫名的有些心慌,就直接拒绝了:“不了,我怕喝醉。”
“醉了也没事,有我在。”
殊不知舒沅怕的就是他。
她尽量放缓语气,让自己看上去没那麽紧张:“小叔叔您玩吧,我回去睡觉了。”
说完转身想离开,身後贺忍奚的声音低沉磁性,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欲念:“耳环不要了?”
舒沅脚步一顿,想着姜之渺的话,那是她爷爷送的,想来很重要,自己已经答应了做不到的话岂不失信于人。
于是心一横,走到他面前,:“是不是喝了酒你就还我了?”
贺忍奚不置可否:“先喝。”
舒沅轻咬下唇犹豫了一会,举杯一口气喝完了。
还好不是很多,味道有一点点的涩口。
贺忍奚挑眉问:“好喝吗?”
“好喝。”
“什麽味道的?”
舒沅无语:“你自己尝尝不就知道了。”
贺忍奚轻轻点头:“好,那我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