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有没好气道:“我也是这样想的,然而人家才不傻,免单,免的是花销最低的那个。”
啊?
林凤儿气得跺脚,“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现在怎麽办?衆人都被姚记吸引了,咱摊子上的生意冷请了不少,再者,咱只有水豆腐,太单调了,不如。。。”
她抿了抿唇,继续道:“不如你再去好好尽孝,想方设法将婶子的棺材本掏出来开个铺子,她卖了那麽多年豆腐,总归有些银钱傍身。”
李大有犹豫道:“这。。。现在开铺未免太仓促。”
林凤儿趁热打铁道:“你错了,现在正是开铺的好时机,会弄冰碗是姚记最大的优势,但这优势只在夏天,他们店里还有那麽多吃食,咱全都照搬,东西一样,咱卖得更低,不怕没顾客上门。”
这一招李大有早就试过,当初就是这样对付姚冬儿的,结果没将对方拖垮,反倒弄死自己了。
见他摇头,林凤儿觉得自己得吹吹枕头风,让他言听计从,于是她朝人家靠近,美人投怀送抱,李大有压下心头忧愁,跟她暧昧起来。
“狗男女。”
一道尖锐的嗓音粉碎两人的暧昧,一个扶着腰肢的大肚子怒气冲冲地走过来,指着李大有就是一阵怒骂。
“老娘在家里辛辛苦苦养胎,你却在外面风花雪月,你对得起肚子里的娃儿吗?还有你这个有夫之妇的贱人,人尽可夫。”
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林凤儿一跳,对方骂得这麽难听,李大有却没有半点担当,亏她之前还看此人不错。
林凤儿眼底的失望和那抹淡淡的鄙夷刺激了李大有,指着发妻恶狠狠道:“辛辛苦苦的是我,舒舒服服的是你,早出晚归摆摊不累吗?哪像你坐在家里啥都不用干。”
怀胎的苦男人是无法感同身受的,她苦笑了几声,“好,你辛苦,你劳累,但这些不是你和她勾搭在一起的理由。”
林凤儿跳出来狡辩道:“我们没有勾搭,不要乱说。”
对方吼道:“我亲眼所见。”
林凤儿毫不示弱,上前两步压低声音挑衅道:“你又老又丑,不像我年轻貌美,你不懂风情,不像我善解人意,你这样的,不被嫌弃才怪。”
她的话狠狠刺激了孕妇,发妻还要再说,李大有上蛮力将人拖走了,摊子交给林凤儿一人看着。
拖了一段距离後,有人惊呼出声,“血。”
这人正是刘婆,她跑回来时刚好碰上这一幕,下意识惊呼了一声。
地上越来越红,李大有一颗心沉到了谷底,暗道:这胎估计悬了,既然这样,不若找个人背锅。
眼睛一扫便定在神色慌乱的刘婆身上,死死将人拽住,凶狠道:“你刚才跑这麽快,惊吓到我娘子腹中的胎儿了。”
刘婆眼神慌乱,一个劲地摇头,想到之前的事,拼命想离开,只想回到姚记将自己关起来。
这一切落在姚秋儿眼中,作为旁观者她自然知道此事与刘婆无关,所以对方慌什麽?
刘婆的反常让李大有更加不想放过她了,“都是你害了我的骨肉。”
在场的人下巴都要惊掉了,明明是他娘子受了刺激情绪激动,再加上他毫不怜惜地拖拽才导致的。
有人低声道:“真是无耻。”
旁边人接话道:“这节骨眼上,不尽快送人去医管,反而在这里无理取闹,生怕他娘子命硬。”
“看不出来麽,他这是在找替罪羊。”
姚秋儿正欲上前解围,刘婆忽然使出全身的力气挣脱,然後跑了进来,进去後,她直接躲到了柜子下面,整个人又慌又怕又心虚。
李大有还想讹人,他娘子坚持不住了,有气无力道:“快送我去找郎中,或许肚子的娃儿还有救。”
其实她知道孩子十有八九保不住了,但不这样说,没良心的李大有可能会见死不救。
果然这话唤回了李大有的一丝情感,他吃力将人抱起往药堂跑去。
姚记这边,姚秋儿正要发话,就看到了蹲在角落里泪流满面地刘婆。
这事只怕不简单,她将人拉去了後面,试探道:“找到你女儿了?”
闻言,刘婆更加痛苦了,嘴唇颤抖着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姚秋儿没想到这麽快,“这是好事,你应该高兴。”
刘婆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我高兴,当然高兴,我这是喜极而泣。”
喜极而泣?怎麽看都不像啊!
“之前在李大有跟前,你慌什麽?”
面对她的追问,刘婆不知如何圆下去,选择缄默无言。
“说清楚。”姚秋儿板着脸厉声责问起来,为店里着想,她必须弄清楚。
没想到看着温温柔柔的东家居然会这般严厉,刘婆心中更加惶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