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世之谜
两口子商议几句後,姚秋儿去了娘家,让爹娘帮忙请郎中过来,至于李老太已经被绑了起来。
面对三人的逼问,李老太死不承认。
姚父姚母带着郎中过来给周母检查後,又查看了碗底残留的糖水,然後做出了结论:糖水中下了慢性毒药,有白糖作掩护,喝不出异味,至于这药有多毒,郎中还得进一步研究。
姚秋儿气红了双眸,“我们哪里对不起你?说啊,你若不说,就去见官,郎中可以作证,你不死也得下狱。”
李老太还是装死,什麽都不肯说。
“县衙大牢肮脏不堪,夏天暴晒冬天挨冻,犯人身上还带着几十甚至上百斤的刑枷,监狱里不时有犯人受不了刑罚而死去,哪怕生蛆了也没人及时擡出去,死人和活人都睡在一起。”周重山没有逼问,只是一字一句说起了大牢中的景象。
当然他说得有些夸张,那些都是针对重犯的。
姚秋儿咬了咬唇,心疼地看向他。
被他唬住了李老太终于松口了,结结巴巴说道:“我怕你们有了孩子後,更加不肯奉养我了,所以一时糊涂做了傻事。”
姚秋儿气笑了,“牵强。”
“有了娃儿後,你们便要多养一张嘴,我这麽做都是为了我自己。”
她的哭诉没有博得半分同情,姚秋儿总觉得事情没那麽简单。
周重山也不相信她的话,他也不明白对方这麽做的动机到底是什麽。
姚秋儿仔细回想了一番,意识到自己漏了一个重要的信息,“你撒谎,你明明是冲着我相公来的,你几次三番想让他喝那碗糖水。”
闻言,李老太辩解道:“他身体出了毛病,你就怀不上了。”
“狡辩,若长期服用,可致死。”开口的是郎中,药性如何,他早就知道了,但为了多听一点八卦,他选择“慢慢研究,若一开始就说了,他怕自己会被客客气气地请出去,就像上回在成家那样。
听到死这个字眼,喝完汤药的周母拖着病体,狠狠扇了李老太几巴掌,“老不死的,咱好心收留你,没想差点被你害死。”说着,不解气又用力踹了几脚。
将婆母拉开後,姚秋儿死死盯着李老太,“为何要置他于死地?”
此时,她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没急着将李老太送去见官,不将此事弄清楚,她坐立难安。
李老太眼神闪烁,嘴巴闭得紧紧的。
心里再怒,姚秋儿也对一个老太太下不了手,不行,一定要想个法子套她的话。
“相公,我真是想破脑袋也不明白她为什麽要害你?”姚秋儿说完後,捶打起自己的脑袋。
周重山忙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别为难自己。”
一滴泪水从眼眶滑落,姚秋儿哽咽道:“可我实在担心,我害怕有什麽阴谋诡计在等着你。”
替她拭去脸上的泪珠後,男人安抚道:“别想那麽多,不会有事的。”
到了夜里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地摸了进来,“娘。”一声低呼,恰到好处地将李老太唤醒。
她一直饿着肚子,又被绑得严实,压根没有睡着。
哪知那身影刚冒头就被抓起来了,木棍狠狠打在男子身上,那皮开肉绽的声音,听得李老太一阵唏嘘。
姚秋儿朝她走过来,蹲在她面前,“心疼你唯一的儿子吗?你还是不肯说,就将他的腿骨打断,让他这辈子都站不起来。”
本以为自己这样说,对方会害怕,哪知李老太居然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最後甚至眼泪都笑出来了。
不等她发问,李老太看向她,讥讽道:“大半夜不睡觉,唱戏给老婆子看,真是辛苦了。”
姚秋儿心头一震,没想到自己的把戏早已被人家看穿。
为了逼李老太就范,她让阿爹配合演了一场戏,没想到根本瞒不过。
她知道自己确实操之过急,大概这就是关心则乱。
翌日午後,小黑出面後,张员外来了,配合唱了另一出,告诉李老太姚阿富已经被抓住了。
哪知这个老太婆心态稳得很,丝毫不乱。
姚秋儿确实有些心急,所以在她这里处处碰壁。
“我将她带走吧。”张富贵提议道。
姚秋儿:“什麽罪名?”
张富贵:“谋财害命。”
姚秋儿想了想,点头同意了,老太婆嘴太硬,若真饿死在自家也不太好。
李老太走後,姚秋儿心里总是不安,她内心很紧张,总感觉有坏事要发生。
“秋儿,你不要太担心。”
周重山不知该如何缓解她的心绪,默默去竈房烧了水,让她好好沐浴放松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