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脚被小手轻轻握着浸入热水中,周重山感觉身心舒畅。
确定他脚上没有走出血泡後,姚秋儿柔声道:“现下猎物越来越少,你也该歇歇了。”
周重山却不同意,“虽然少了点,但并不是完全没有。”只是跟以往比起来,他需要走得更多,更远。
“秋儿,我是个闲不住的。”
用巾子将他的大脚擦干後,姚秋儿娇俏道:“我命真好,嫁了个夫君,脚踏实地,勤勤恳恳。”
直白的夸赞让男人耳根都热了,不好意思道:“秋儿,别说了。”
他这番反应,将姚秋儿逗得前仰後翻。
见她只顾着笑,不再夸他了,男人觍着脸,悄声道:“要不你再说点。”
这话一出,姚秋儿笑得更加欢乐了,眼泪都笑出来了。
小黑瞅瞅两人,活泼得原地转圈圈,他们欢快,狗子也快乐。
夜里姚秋儿翻来覆去睡不着,“那树上的果子当真有上百斤?”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这麽问了,男人再次肯定答复了她。
“可惜今年闹蝗灾,只怕拿去镇上也不好卖。”
姚秋儿满脑子都是赚钱,之前花掉的银钱她想尽快赚回来。
“咱们这边还好,多亏了张员外积极放粮救灾,现在有不少百姓提议联名上书,奏请他当祥云镇的镇令。”
这些都是周重山去食肆时听到的,多亏云来食肆接待的多是南来北往的商贾,生意并未受到太多影响。
其实张员外也不想放那麽多血,但在灾民一声声大善人,大好人,大恩人中,逐渐迷失了自我,宁愿勒紧自己裤腰带也不能饿着这些人。
当县令将此事表彰到朝廷後,齐衍立即将其作为表率在各地弘扬,还亲笔提了匾额命人送去张府,张员外激动坏了,痛哭流涕感激不已。
这下各地纷纷效仿起来,那些富人牟足了劲地开仓放粮,既能得个好名声,又能谋取一官半职,还能得到国主嘉奖,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
此举大大缓解了灾情,朝廷内外都松了一口气。
晚上起夜时,姚秋儿听到一些枝丫断裂的声音,摸到门口一瞧,发现雪花簇簇落下,前几天水里结冰,她就猜到快下雪了。
“怎麽了?”见她迟迟未归,周重山问了一句。
“下雪了。”
说完她爬到炕上,滚到男人怀里,“相公,你身上真暖和,有你在,就是不烧炕也不冷。”
男人将她的小脚夹紧,“脚怎麽冰凉冰凉的,往後起夜我抱你去,你别下地,明儿开始烧炕,让你更暖和。”
“一到冬日我手脚就容易冷,你。。。抱我去?”
想到自己被他抱着出小恭,姚秋儿脸上微微发烫,在他坚硬的胸口掐了一把,娇嗔道:“你不正经。”
男人一把将她握住,拿着她的小手往下带,让她知晓什麽才是真正的不正经。
触到他的那团火热後,姚秋儿嗔道:“真想咬你一口。”
听到这话,男人虎躯一麻,若小媳妇肯咬他那里,真是求之不得。
发现自己说完後,那团火愈加旺盛了,姚秋儿在他胸口啃了一口,然後翻个身继续睡。
男人闷闷笑了两声,他是真的想。
皑皑白雪中,小黑用爪子画出了朵朵梅花,感受到它的快乐和活力,周重山团了个雪球朝它扔去,难得主人有闲暇陪自己玩闹,狗子在雪地上打了好个滚,憨憨傻傻。
这是周重山头一次带小媳妇进入深山,今天他的主要目的不在狩猎,而是摘果子。
姚秋儿从箱底拿了两套旧袄子,盘算着等赚了钱後,一定要去买些新棉花,做身棉衣棉靴。
她在锅里贴了些面饼子,待会要去做体力活,光喝粥不饱肚子。
“秋儿,要不你别,”下雪了,周重山不想带她出门,想让她待在炕上。
奈何他话还没说完,小媳妇小嘴撅得老高,委屈得不行。
男人立即改口道:“你别留在山洞,跟我一起去。”
姚秋儿乐了,快乐地拍着小手。
“走吧。”吃饱後,周重山说了一句。
他手里提着一根长长的木棍,小黑在他脚底转了几圈後,又搭在身上朝他手上拱。
知道它想帮忙,男人松手小黑张嘴,准确无误将木棍叼住。
小黑屁颠颠地叼着长棍,到洞口时傻眼了,棍子卡着出不去。
看着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的狗子,两口子忍俊不禁,最後周重山宠溺地朝它走过来解围。
出来後姚秋儿又说起了昨晚的提议,“若到了年关咱将这东西拿去卖,估计能赚不少。”
周重山颔首,提出了自己的疑虑,“未必能保留这麽久。”
野山枣放久了,果皮发皱,水分流失,卖相和口感都会大打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