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儿被掳
就在这时,一位目睹了全程的小公子,眉宇间透露着不凡的气度,仗义执言道:“法不容情,但情存于法。律法虽严,却也需兼顾人情世故。”
跟旁边的百姓不一样,他声音极大,清晰有力,穿透了喧嚣的人群,直达知县耳畔。
见到这位小公子,知县吓得一个激灵,差点从椅子上滑落。
姚秋儿回头看来,目光在对方身上停留片刻,这才惊讶地发现,居然是那位吃包子时,只吃皮不吃馅的小公子。想起他刚才的举动,姚秋儿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对他不胜感激。
想到他的身份後,姚秋儿激动地看向县老爷,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接收到小公子的示意後,知县依旧端坐着,只是擡手擦了擦额角的虚汗,似乎在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百姓的议论声越来越大,知县下意识地拿起惊堂木,想要让大家肃静,却在看到鹤立人群中的小公子後,轻轻地将惊堂木放了下来。
努力收敛心神後,知县言简意赅地宣判道:“此事的确情有可原。。。。。周重山无罪释放。”
他说了一堆,姚秋儿一直在等待最後的结果。
最後四字一出,姚家人连连谢恩,感激涕零。
双目含泪的姚秋儿隔着家人看向周重山,只一眼,男人便伸手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说,却又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姚月荷傻眼了,她不知对方为何轻易转变态度,心中虽有不甘,却也没胆子质问知县,只能灰溜溜地离开了大堂。
知县结案前,小公子便已经离开了,县令这才狠狠松了一口气,然後立刻派人去抓那些在大街小巷乱窜的兔子,不能让它们继续扰乱民心。
从县衙出来後,大家都深深吸气,心情大好,觉得格外轻松自由。
临近晌午,姚水生用力闻了闻飘荡而来的各种食物香气,打趣道:“这里的空气好香甜。”
大家都笑了,姚母做主道:“难得来一趟,今天是个好日子,咱吃一顿好的再回去。”
男娃拍手叫绝,“太好了。”
选了一家热闹的食肆後,他们喜气洋洋地走了进去。
夥计热情地领着去了靠窗的位置,周重山和姚秋儿挨着坐在一起,桌底下,两人双手交叠紧紧握在一起,仿佛要将彼此的心意深深传递。
菜是姚母点的,荤素搭配得十分丰盛。,她爽朗地笑道:“待会回去後,用柚子叶扫一扫。”柚子叶去晦气,这是大家都懂的习俗。
“晚上在家里吃,夜里在家里睡。明日一早,爹娘跟你们一块去山洞,给你们好好洒扫一番再住。”姚母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小两口的关爱和呵护。
“我也要去!”姚水生举手嚷嚷道,一脸期待。
“行,那就一起去。”姚父笑着答应道,一家人其乐融融。
“多亏秋儿机智,想出妙招。”姚父感慨道,看向女儿的眼神中充满了赞赏。
周重山紧紧握住媳妇柔软的小手,目光落在她眼底那抹乌青上,心疼之情溢于言表:“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满是对她的疼惜。
“应该的。”姚秋儿轻轻回应,这三个字虽简短,却饱含深情,是夫妻间无需多言的心照不宣。
在她看来,夫妻之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共同面对风雨,是理所当然的责任与担当。
菜上齐後,作为一家之主的姚父姚母忙不叠地给儿女夹菜,尤其是女婿周重山,虽只有短短两天,但姚母总感觉他瘦了。
周重山则细心地夹起一块鱼肉,仔细地将鱼刺一一挑净,然後轻轻放到姚秋儿的碗里,看着她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眼中满是柔情。
一顿饭在欢声笑语中温馨结束,姚母结清账目後,一家人起身准备返回桃花村,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满足与幸福。
与此同时,正在饿着肚子抓兔子的衙差们则苦不堪言,这些兔子机敏异常,极难捕捉,经过一番艰难的围追堵截,终于只剩一只兔子尚未落网。于是,所有衙役汇集在一起,打算合力将其擒获。
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一只兔子仿佛被食肆的香气所吸引,竟然逃到了食肆门口,衙役们见状,纷纷蜂拥而至,誓要将这只“漏网之鱼”一举擒获。
正在二楼用餐的黑衣青年见状,面色骤然一沉,心中暗自警觉:难道自己的行踪已经暴露?
他迅速扫视四周,发现那些官兵的动向似乎正是针对他而来,坐以待毙绝非他的作风,他习惯于主动出击,掌握先机。
他迅速打了个手势,身後的两个随从立刻会意,身形一闪,齐刷刷地从二楼跃下,稳稳落在各自的马背上。
既然已经暴露,黑衣青年不再掩饰,他稳稳立于马背上,目光如炬,傲视着下方的衆人。
一阵旋风扫过,从食肆走出来的姚秋儿突然双脚腾空,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人掳上了马背。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令在场衆人惊愕不已,衙差们更是目瞪口呆,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嚣张的劫匪,竟然敢当着他们的面劫持百姓。
官差们正要开口喝斥,黑衣男子已经放话:“若敢追来,必将他们碎尸万段。”话音未落,他身形一转,跨上马背,扬鞭而去,瞬间消失在尘土飞扬之中。
一切发生得太快,周重山见状,疯了一般追了上去,小黑也紧随其後。可惜对方太过狡猾,将人挂在身後当挡箭牌,周重山即便手中有弓箭,也难以施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姚秋儿被掳走。
反应过来後,姚家人也毫不犹豫地追在他後面,心中充满焦急。
可惜,对方的坐骑是膘肥体健的战马,速度极快,姚家人的脚步无论如何努力都赶不上。
但周重山的眼神坚定,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将心爱的小媳妇救出来。
在场的衙差们听出了那黑衣男子及其同夥的口音,乃是乌穆部落之人。
“快去禀告知县老爷,有乌穆探子潜入我境。”一名衙差急声吩咐道。
另一名衙役闻言,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将事情的经过详细禀明给知县。
知县听後,只觉得脑壳生疼,这阵子真是流年不利,先是冒出兔子伸冤,现在又有探子潜入,若是处理不好,只怕自己的乌纱帽都要保不住了。
“大人?”见他沉默不语,衙差焦急地又喊了一声。
知县回过神来,立即下令召集兵马进行搜捕,紧接着又补充道:“本官要亲自带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