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加快了脚步,走进屋内看到她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快步跨了过去,大掌温柔地覆在她光洁的额际。感受到她的体温正常後,他才松了一口气,温言道:“哪里不舒服?是不是累了?”
姚秋儿擡起左手,轻轻放在自己胸口,示意他这里疼。
周重山紧张地问道:“胸口疼?”姚秋儿摇了摇头,泪水再次滑落,纠正道:“心疼。”
没听出她话中深意的男人立即焦急道:“我去请郎中。”姚秋儿却语气坚决地阻止了他:“不用,我躺一会就好了。”
虽然她这样说,但周重山还是不放心,趁她不注意时,悄悄去了山下请郎中,男人前脚刚走,後脚就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刘莲芯。
不请自来的刘莲芯,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躺在炕上的姚秋儿,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与挑衅。现在的她处境艰难,成大壮虽然没有将她休弃,但对她已经彻底失去了兴趣,任由她在角落里自生自灭。她的身体离不开汤药,离不开银钱,而这一切,似乎都有了新的来源。
“你来干什麽?”姚秋儿的声音淡淡的,却透露出无法掩饰的疲惫与冷漠。
对方笑了笑,开始认真打量起山洞内的一桌一椅,每一寸她都看得很仔细,仿佛这里就是她的家。这幅作态,深深刺痛了姚秋儿的双眸,让她的心更加疼痛。
“来看看你,我走了。”她无缘无故地来,莫名其妙地走,只是在出去时,碰到了刚好过来的姚母。
“娘,你怎麽来了?”姚秋儿惊讶地看着刚进门的阿娘,自己刚从娘家回来,没想到她这麽快过来了。
看到女儿躺在床上,姚母更加心疼了,“娘不放心,来看看你,你咋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不想阿娘担心,姚秋儿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没事,就是困了,所以躺会。”然而,那勉强的笑容背後,却隐藏着无尽的苦涩与无奈。
姚母知道两口子之间肯定闹别扭了,但她并没有急于追问,只是温柔地拉着女儿的手,讲起了一些过来人的道理。
“夫妻一起过日子,就像那锅碗瓢盆,难免会有碰撞和声响,吵架闹别扭都没事,小吵小闹反而会增进感情,只是要把握好一个度,切莫闹过头,伤了彼此的心。”
姚秋儿依偎在母亲怀里,撒娇道:“娘,我都知道的,您就别操心了。”
看着女儿懂事的样子,姚母心里稍稍宽慰了些,女婿仁义能干,她相信两人很快就会和好如初。
于是,她笑着打趣道:“你们早点生一个,让我抱孙子。”
女儿成亲已经两个多月了,姚母的确盼着抱外孙,这份期盼溢于言表。
她拉着女儿的手,低声说了几句悄悄话,传授了一些容易受孕的小秘诀,比如让她在同房时垫高一点,防止精元外溢。这些话虽然有些难以啓齿,但姚母说得坦然,姚秋儿却听得满脸通红然後逐渐苍白。
听完後,姚秋儿不可思议地看向母亲,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怎麽了,秋儿?”姚母见状,忙揽着女儿心疼地询问。
姚秋儿摇了摇头,强笑道:“可能是吹风受了点凉,头有点痛,没事的。”
见状,姚母连忙扶她躺了下来,替她掖好被角,轻声细语道:“那你好好休息,娘给你们弄好晚饭再回去,你爹还等着我呢。”
做饭时,姚母提起了大女儿,说到姐姐,姚秋儿心中又是一阵酸楚。
姐姐嫁人後过得并不好,娘多次背着家人垂泪,爹也总是叹气,这些她都知道,所以她以为自己嫁得良人,这回爹娘可以放心了,没成想自己的婚姻也是一团糟。
姚母在竈台忙活了一阵,将饭食放在锅里,盖上锅盖热着,这样女婿回来刚好能吃上热乎饭,临走时,还不忘叮嘱女儿好好休息。
她离开後,姚秋儿双目无神地看向上方,心中五味杂陈。
若没有母女间的那番私密话,她都不知道,原来要生娃娃,那个不能在外面得弄在里面,可是自同房以来,他们一直都。。。。。。
难道他不想让自己怀宝宝吗?还是他早就变心了?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娶自己?忽然之间,好像一切都变了,变得那麽陌生和可怕。
傍晚时分,周重山领着郎中回来了,对方仔细替姚秋儿把了脉,她继续躺着没有起身的打算,内心思绪万千。
“看脉象身体无恙,不过……”郎中停顿了一息,继续说道:“似乎胸气郁结,心中有事啊。”
周重山大为吃惊,不明白妻子为何会如此,只能恭敬地问道:“那该如何调理?”
郎中摇了摇头,叹息道:“此疾非药石所能医,唯有自救。”
留下这两句意味深长的话後,郎中背着药箱离去了。
男人坐在炕边,满心满眼都是焦急和担忧,而姚秋儿却像是突然恢复了一些活力,没错,她要自救!错都在他,她又何苦惩罚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