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对自己这麽好,男娃暗暗发誓,一定跟着夫子认真读书,将来赚钱了一定好好回报大家。
学堂只上半日,下学後的姚水生正在教来他们家玩的马小花识字,姚秋儿过来时,男娃正伸手在空中一笔一划地写着。
家里供他念书已经很不容易了,练字的纸笔就省了。
他虽然比划得认真,但马小花看得云里雾里,稚声稚气地问道:“水生哥哥,你在画符吗?”
男娃差点被她气得翻白眼,双手放到她的肩膀上摇了摇,一字一句道:“是在写字。”
“水生,其实你可以用细枝做笔,草木灰做纸。”言罢,姚秋儿去了竈膛,用铁锹铲了不少柴灰出来,然後放在屋檐下。
“你看,咱将这些细灰弄平整,就能在上面写字了,这样既方便你自己练习,又方便你教小花。”
两个孩子齐刷刷地看向她,男娃笑眯眯道:“秋儿,你脑袋瓜真好使。”
马小花也附和了一句,然後询问道:“水生哥哥,小兔子怎麽写?”
姚水生执起细枝条写了起来,虽然歪歪扭扭,但得到了马小花强烈的崇拜。
男娃十分受用,教导道:“要是兔子上面加一个宝盖头,就变成另外一个字。”
“什麽字?”马小花十分配合。
“冤,冤枉的冤。”
一旁的姚秋儿也在跟着听,她笑道:“水生真厉害,认识这麽多字了。”
男娃鼻孔朝天,神气十足地接受了她的夸赞。
“我家里的兔子生宝宝了。”马小花忽然说起了一件开心的事。
她家里的兔子,还是当初姚秋儿送给她的。
“听说兔子最能生了,有多少。”姚水生惊喜道。
马小花笑嘻嘻地伸出六根手指头,“待会带你去看。”
说笑完,两个孩子又开始认真习字起来。
姚冬儿在房里踱来踱去,一会撞墙,一会咬唇,看得她闺女一愣一愣的。
妹夫到底摊上什麽大事了?
妹妹来了,自己要不要开口?真是纠结死了。
“又长了不少。”姚秋儿抱着小平平掂了掂,笑着说了一句。
姚冬儿拿起针线,边缝衣裳边问道:“你想生个闺女还是儿子?”
亲了娃儿一口後,姚秋儿憧憬道:“都行。”
姚冬儿擡头看了一眼,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眼底流露着期待,在心里叹息一声,姚冬儿继续手里的活计。
妹夫是个好人,他不说一定有不说的理由吧。
回想起那个女子说的要去官府告发他,若惹上牢狱之灾,妹妹该如何是好?
想到这,她放下手头之物,下定决心道:“秋儿,你家里是不是出事了?”
姚秋儿诧异地看着她,反问道:“你怎麽知道的?”
闻言,姚冬儿比她更惊讶,她纠结了这麽久的事,原来秋儿早就知道了。
她试探道:“现在没事了?”
姚秋儿点头,“当然。”
一人觉得这事还跟衙门扯上了,估计情况复杂不便细说;另一人觉得周母做贼偷银钱不光彩,不必多说。
其实两人是在鸡同鸭讲,聊的根本不是同一件事。